伸手抱住她,“大夫馬上就到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他輕輕拍著她的背。“一定不會有事的。”這句話是不止是安慰她,更是對他自己說的。
小半個時辰後。當馬大夫匆匆趕來的時候,沈君昊已經把雲居雁抱回了臥室的床上。馬大夫閉著眼睛,細細把脈,又檢視了雲居雁的舌底,眼睛,神色甚是困惑。
“馬大夫,我們借一步說話……”
“我要知道實情。”雲居雁打斷了沈君昊。語氣十分堅定。
“大爺,大奶奶,兩位莫要緊張。”馬大夫不疾不徐地說:“大奶奶確有流產之徵,但幸虧發現得早,在下開幾味藥,調理幾日便沒事了。”
屋裡的人聽到這話,全都鬆了一口氣,隨即又緊張了起來。沈君昊催著馬大夫去開藥方。想避著雲居雁問問緣由。
馬大夫對著沈君昊施了一個禮,又轉頭問雲居雁:“請問大奶奶,您是今日才覺得身體不適嗎?”
雲居雁心虛地朝沈君昊看了一眼。又是害怕,又是後悔。她如實回道:“這幾天我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稱不上不適……”
“你為什麼從未對我提過?”沈君昊脫口而出。礙著有外人在,又急忙止了下面的話,只是問馬大夫,為什麼會有流產的徵兆。
馬大夫緩緩搖頭,又問雲居雁:“大奶奶,這幾天您有沒有吃過特別的東西?”
這話令所有人神情一窒。他分明在暗示,凝香院內有人下毒。雲居雁思量著,緩緩搖頭。又朝玉瑤看去。玉瑤回道:“自大奶奶有了身孕,所有膳食都是餘媽媽親手做的,就連洗菜切菜也是她一人負責。屋裡子的茶水點心都是奴婢和鞠萍照看著。茶水若是離了人,哪怕僅僅是一轉身,都會重新換過。”
雲居雁接著補充:“在外面的時候,我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就算去祖父那裡,也沒有喝過一滴水。”
“這就奇怪了。”馬大夫滿臉困惑。他告訴雲居雁,之前他給她把脈,一直都好好的,今日卻完全不同。說著,他確認了雲居雁沒有用薰香的習慣,又要求四處看一看,特別檢查了廚房與水源,就連丫鬟們用來燻燙衣服的香料也逐一聞了聞。
沈君昊一路陪著他,中途忍不住問他:“馬大夫,你看是不是這些日子她太過勞累所致?”
馬大夫點頭道:“確有可能,但……”他輕輕蹙眉,低聲陳述:“若是疲累所致,應該另有其他症狀。”他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沈君昊,見四下無人,小心地問:“不知道大爺這兩日是不是和大奶奶同房過?”
沈君昊聞言,神色甚是尷尬。他們雖有愛撫,但他同樣很緊張他們的孩子,就算那晚他瀕臨失控,最終也沒有真正行房。
馬大夫不知道沈君昊是不是不願承認,只說眼下用了保胎藥就沒事了,但還是要找出根源,否則即便過了前三個月的危險期,還是可能存下隱患。
送走了馬大夫,沈君昊回到房間,就見雲居雁呆呆坐在床上。“沒事了,馬大夫說吃兩劑藥就能恢復的。”他輕聲安慰著她。
雲居雁回過神看他,喃喃著:“一日不知道根源,我一日都不會安心的。”
沈君昊也是這麼認為。可雲居雁很少離開凝香院,吃用都十分小心,若是有人下毒,到底是如何下手的?
“待會兒我就讓玉瑤一間屋子,一間屋子檢查,看看是不是有不屬於我們的東西。”雲居雁恨恨地說著。她怎麼都要找到原因。
沈君昊點頭,又問:“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聽說剛剛四嬸孃也在。”
他這麼一說,雲居雁這才想起了呂氏。因為之前不知道具體情況,在事發的第一刻,她就下了禁口令。如今,凝香院外的人最多隻知道馬大夫進府為她把脈。“四嬸孃大概以為我是裝的,這會兒正在想對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