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他的心情極差,除了薛氏的死,更多源自他與沈滄的爭執。他不希望沈滄在這個時候改立他為世子。本朝從沒有這樣的先例,他不能對不起自己的父親。再說沈謹瑜年幼。雲居雁又剛懷了二胎,他們不能在這個時候被推上風口浪尖。
“怎麼了?”雲居雁關切地詢問,“是不是祖父說了什麼?”
“有時候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沈君昊嘆息。“我一直在追查那人是誰,可至今連他的模樣都不知道。他總是能先我一步。”
“他不過是佔了先機罷了。”雲居雁撩起麵條,在熱鍋內倒了一點油,扔了一小撮蔥花進去。因為蔥花上的水氣,熱油馬上“噼噼啪啪”炸開了鍋,廚房內頓時香氣四溢。“或許我們和他之間,就像這鍋熱油,而母親的死就像蔥花,眼下看起來雖然熱鬧,但最後還是會歸於平靜。”
“你的意思。這次我們還是不可能知道他到底是誰?”
雲居雁點頭回答:“我覺得我們一天不知道他的目的,就一天發現不了他。”
“可是我實在想不出他能有什麼目的?他佈局多年,不知道花費了多少的人力物力,就算為了謀皇位,也不過如此。可是皇位與我們何干?”
雲居雁沒有回答,只是低頭把熱油連同蔥花澆在麵條上。又淋上了醬油,拌勻了交到沈君昊手中,隨後才問道:“如果我說,皇上過幾年就會病逝,三皇子會繼位,你相不相信?”
沈君昊搖頭回答:“皇上正值盛年,素來身體極好,大皇子、二皇子又都賢名在外,很得皇上喜愛。三皇子一向只知與四公主玩樂,多次被皇上批評‘玩物喪志’。其實就算是四皇子,繼位的可能性也比三皇子大。你的猜測太不靠譜了。”
“世上的事很難說的。另外,我相信幕後之人也知道繼位的會是三皇子。”
“你不要告訴我,又是你夢到的,而幕後之人也和你一樣,會做預示未來的夢。”
雲居雁本想告訴沈君昊,一切都不是夢,是前世真實發生的事實,可是看他滿臉不屑,彷彿她只是說了可笑的笑話,她只能嚥下已經到嘴邊的話,勸道:“不管怎麼樣,你應該也看到了,其實在諸多皇子中,因為他繼位的可能性低,又從未展現過爭奪太子之位的野心,因此他反倒是與公卿之家往來最多的。你,沈將軍,蔣世子等等不都與他有交情?”
“你在暗示我,他一直是披著狼皮的羊?”沈君昊搖頭,“你與他接觸得少可能不知道,他從來都無心政事。再說就算皇后娘娘對他多有偏愛,但是立儲君的事,皇上不會任由後宮擺佈的。”
“你先吃麵吧。”雲居雁指了指他手中的麵條。看他大口吃了起來,她才說:“我只是覺得,世上的事,沒人知道第二天會發生什麼。若是大皇子、二皇子等等都不在了,三皇子便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你不能抹煞這個可能性。”
沈君昊抬頭看了看雲居雁。他不得不承認,她把天氣預計得很準。雲凌菲和沈子遙的婚事,雖然中間波折不斷,但最終也和她說的分毫不差。對她所謂的“夢境”,他依舊覺得不可置信,但若要注意著三皇子與誰往來較密。並不是難事。或許他們真的能夠從中有所斬獲。“既然你這麼堅持,我會留心著三皇子。”他算是答應了。
雲居雁本想再勸一勸沈君昊,不要與齊元祥多有接觸。想著齊元祥就算出事,也是好幾年後的事了。她暫時放棄了這個話題。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沈滄天沒亮就進宮去了,而沈君昊則是剛天亮就出門了。今日薛氏的遺體會運回王府。在此之前,沈君昊先要見一見齊元祥,把事情安排妥當。
早飯過後,薛氏過世的訊息正式公佈,同時雲居雁再次懷孕的事也公開了。喪事由趙氏全權負責。
雲居雁藉著懷孕之名,讓香櫞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