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那麼最關鍵的就是找到狼野,找到他什麼都好辦了。
“有線索嗎?”
博遠嘆氣:“目前最大的難題就在這,找不到線索。”
“算了,這都可以往後放。眼下最急的是明天劫法場去救九王,他孤身潛進突厥打探訊息,可是被抓了,明天要和一撥犯人一起被處以火刑。我們必須去救他。”
博遠驚愣:“九王被抓了?我只知道他半個月以前到了這裡就開始暗訪,卻沒有聽說他被抓,也沒有人來找我幫忙。”
“九王手下的人都隨了他的脾氣,又臭又硬的,怎麼會來找你求救呢,如果不是我來了,他們打算明天死拼呢。”
博遠不再說廢話,叫進來程風,商量好了明天救人的計劃。
晚上睡覺前,翠葉小聲告訴我,程風等人打聽到了:高元帥與梁監軍不睦,梁囂張跋扈,倚仗的是他伯父梁松,高元帥不願與他正面衝突,處處忍讓。軍中正直的官兵都是高元帥的擁護者,只有一小撮馬屁蟲跟著梁監軍混。
聽這話我也就放了心,既然人數不多,那麼就算殺了他也不會動搖軍心。
天不亮,就摸著山裡的羊腸小道進了突厥境內,他們的防衛不像我方這樣嚴密,沒有在邊境線上密佈崗哨。但是要想進入重兵把守的王帳附近就不容易了,遊牧民族和漢族不一樣,沒有固定的都城,可汗到了哪裡,哪裡就是臨時國都了。
而今他們屯兵喀坡,在這裡會見小唐皇帝,簽訂合議。好在處決犯人的地方不在喀坡,而是以南五十里的山腳下,這裡也有不少牧民,按容量說大概相當於一個小鎮吧。
木質高臺已經搭起,犯人們被綁在一根根木樁上,頭上蒙著黑頭罩。他們綁人的姿勢比較特殊,沒有把雙手反剪到背後,而是手臂在身體前面抱住木樁,連身子帶手都用粗繩子和木樁緊緊纏在一起。
沒時間思索他們這樣綁人的寓意,我心中覺得這倒是對救人有利,起碼能看到手。“手”就是辨識九王的最主要途徑了,我緊張的盯著臺上那黑壓壓的一百多號人。先透過體形、高矮排除了一部分,可是九王本身也有胡人血統,生的體形高大,和這些突厥人混在一起,還真是不好辨認。
“叫你呢。”表嬸過來牽著我的手腕朝一個全副武裝的突厥將領走過去。
在數道或明或暗的目光洗禮下,我從一個小兵手裡接過一隻盛滿淨水的羊皮水壺和一根長長的灰鵰翎。
好在這個時期突厥從柔然的奴役下解放的時間不算太久,還沒有形成自己的語言文字,他們大多也說漢語,夾雜幾句大家都熟悉的胡話。
語言不是障礙,但我也不敢多說,帶著厚厚的白麵紗跟著一個小兵上了火刑臺。心中的忐忑愈發厲害,握著水壺的手有些抖,木質的臺子顫顫巍巍,下面已經堆滿乾柴,只等孕婦幫他們撒完淨水,他們就要在熊熊烈火中昇天了。
一定要找出李昶,一定!
只有我確定好人選,程風等人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他救走。
那個小兵似乎也覺得臺子上沒什麼好風景,看我用灰鵰翎把水灑在幾個人之後,就轉身下去了。這前一排的個頭都不高,基本可以排除。從第二排開始,我逐個仔細的看他們的手,只恨當初沒在李昶手上刻下我的名字。
今日我是做了充分準備的,為的是李昶能夠認出我。
平日裡不喜歡薰香,沒有個人的香型標誌,這一點讓我很後悔。聞香識女人——最主流的一招在我身上失效了。昨晚急中生智,命人烤了一大鍋南瓜,把我今日要穿的胡服在南瓜堆裡燻了半宿,如今滿身南瓜味。
胡服都是束腰窄袖,不可能隨風飄起,我就只能在面紗上做文章。弄了個十分寬大,且能夠隨身子走動飄起的,如今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