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理美笑著說。
這是健一第一次表現出“有些和善”的樣子。不過,她該滿足了,畢竟對一個怪人還能有多大的苛求?
“事實上,找人陪你是為你好。”他恢復了慣有的冷漠,“山田家不比平常人,你來了日本,就該小心點。”
真是,忽冷忽熱。“為什麼該小心點?”她不解的問。
“山田組是日本極道組織中數一數二的,身為山田家的人,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遇上危險。”
理美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她轉頭猛盯著健一,他還是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難怪!打從健一走進教室的那一瞬間,班上的同學大概以為她是健一的什麼人吧!所以才表現得那個樣子。
而媽竟什麼都沒告訴她,她就活該承受這一切……生命危險吔!不行,一定要儘可能的想辦法回臺灣。
“你怕了嗎?怕的話儘可以回臺灣。”
“什麼話?誰說我害怕?”理美不認輸的說著。說了這句話,理美又後悔了。氣自己愛逞強。
健一彷佛看穿她似的笑了。他將車在主屋前停下來,“你進去吧!”
“你呢?”理美下了車問著。
健一沒回答她,卻說:“是我的房間,你不會走錯吧!”
理美朝他看,皮笑肉不笑的,“我很容易迷路的。”
“那你最好祈禱你別迷路,不然我就得鎖上房門,省得花時間去『救』你了。”
理美朝他絕塵而去的背影扮了個鬼臉,模仿著他的語氣。
“喂!喂!”
健一正優閒的躺在他房內的長沙發上,聽到理美叫他的聲音,他張開眼睛瞄了眼理美。
“喂什麼?我有名字的,不過你應該叫我『哥哥』吧!”
“我喜歡叫喂就叫喂,為什麼我一定要待在你房?”
他一笑,“我喜歡讓你待在我房,你就得待在我房。”
“嘖!問了等於沒問。”
理美下床,在健一的書桌前坐下來,與其說這是書桌,不如說是辦公桌,大得令人咋舌。
“喂!怎麼都沒看到你的相片?”她翻著他桌上的東西。
“沒照當然沒照片。”他回答,彷彿這是個可笑的問題。
“難道你都不照相嗎?”
他嗤之以鼻,“無聊!”
“什麼話嘛!照相可以保留美好的回憶啊!”
這幾天來,健一快被他的新妹妹煩死了,成天問東問西的,而且什麼都不知道。她就是不能把他的話完整的聽進心;叫她留在他房間是真的為她著想。
絹代這個女人,也不是健一親生的媽,健一的生母早就死了。如果理美不待在他房,很難想像二媽會做出什麼事來,而他爸又不在,沒人管得住她。
健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被二媽害死的,又苦於她是山田和政的二老婆;現在三媽又帶著理美來,恐怕三媽到時也有危險哪!
偏偏伊東組又虎視眈眈,那天理美叫阿華和阿全回來,健一真是氣得很,要是她有個萬一,他怎麼跟爸交代?!
理美看健一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興趣缺缺的自動閉了嘴。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理美望向健一,他連看也沒看,只是開口說:“進來。”
上次撐黑雨傘阻擋她脫離苦海的老兄出現在門口,“有個女孩在大廳,少爺,要見她嗎?”
“誰啊?”他淡淡地問。
“久保純子。”
健一一臉無趣的下了沙發,“行了,你先下去吧!我過一會兒就去。”
理美原先猜想是上次在他房裡的那個女生,但是上次那個,她記得是叫“禮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