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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記著,別和泰若伯正面衝突。”

留下警告後站在她面前的戴爾消失在林蔭道下,藍冰回過神時她熟悉的那個身影已經跑到她面前。

“您怎麼在這兒,難道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您的主意!”

為什麼金達會獨自跟來,他是真的想找死嗎?要是在他來找她的途中被泰若伯截住……

似乎沒察覺到藍冰的怒氣,金達甩頭笑道:“幸好恩人沒事。”

藍冰猛然一愣大腦沒轉過彎時,金達突然跨進一步抓住她的手。

“恩人不是說離不開我麼?我們一起去確認你想確認的事好了!”

“你——在擔心我?”藍冰不可置信的問。

她明明帶著慣有的微笑面具,卻有人因擔心她而追上來。

她並非不理解這種感情,只是她不習慣接受這種關懷——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最直白的關懷。

藍冰的朋友陳若新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女性,她們間表達關心的方式只限於眼神中的表達,言語上的問候。

而另一個對她十分重要的朋友露,雖然是個溫柔體貼的可人兒,但是露需要別人的關懷多於她的給予。與其說露與藍冰之間是互相掛心的朋友,倒不如說是她與藍冰感情上的交易。所以當藍冰漸漸發覺她對露而言實際上無足輕重,不能容忍的她選擇放棄。

藍冰的父親和母親對她付出的愛也侷限於言語和物質。若非她極為嚴重的失控,他們是無法察覺到她的心靈承受著怎樣的壓力。想象一下,作為生活在同一屋簷下的一家人,他們從未對藍冰暗藏的黝黑殺意有絲毫感覺,何嘗不是他們的失職。

一直以來藍冰接觸的所謂關懷和愛都是這樣,她也理所當然的認為人與人間的關係就是這樣淡薄。關懷和體貼比不上私人空間重要,感情一旦付出,既是需要相等的回報。在這樣的理解下她對辛特所謂的‘一見鍾情’便建立於掠奪的基礎上。她喜歡,理所當然覺得該佔有,而最好的方式就是殺死他。

可是那時候她已經與金達的另一個靈魂夜直接接觸——明明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有表示,夜卻屢屢看透她的苦惱為她指明前行的道路。

被人關注,發覺出她細微的心思,對她來說這種體驗是頭一次。她喜歡這種感覺,也敢於嘗試。可是嘗試這種體貼的結果是她失去慣有的冷漠無法對辛特下手,甚至不敢去面對他;擁有這種感情的結果是她無法忍受眼睜睜看著金達步入死亡,再也離不開他。

很痛苦,痛苦到想要遺忘,恢復成從前以殺人為興趣的她,卻再一次被金達用行動來提醒人間的溫暖。

“小惠也很擔心你。她要我告訴你:雖然你神經不正常,活在世上為害人間又浪費資源,但是少了你沒人和她吵架也蠻悶。”

藍冰臨走時取他頭髮的樣子,好像是要去做危險的事有去無回一樣。他顧慮到病床上的小惠所以當時沒立即追出去,想不到小惠居然對他說讓他跟緊藍冰。

“不知好歹的妮子,誰稀罕她關心。”

這樣罵著藍冰卻笑了,和往常優雅的禮節性笑容或是暗藏殺機的淺笑不同,那是一種柔和的春風拂過水麵,溫和暖洋洋的笑意。

“您不用為我擔心,我說好要取您的性命,在那之前我不會輕易死掉。所以請您也保護好自己,因為能殺您的只有我。”

本該讓人畏懼的話在金達聽來卻有些感動,他孩子般用力的點點頭,握緊藍冰的手。之前他所認識的恩人,笑容也好淚水也好都是冷冰冰,很難想象原來她也有溫暖的體溫,也有柔和的笑容。

‘果然,恩人還是笑起來的時候最美。’金達快樂的這樣認為。

可是對於藍冰,對於一個熱愛血腥的死亡忠僕來說,這種改變真的好嗎?

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