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諸葛亮看著眼前的斥候，神色詫異。

“在下恐城內有詐，未敢入內。只在城外查探。發現漆縣四門大開，門口除了少許掃灑的百姓之外，未見一人出入。”斥候把大致的情形描述了一下。

“孝直，你怎麼看？”諸葛亮斟酌了一番，而後看向法正。

“我覺得，還是親自過去看一眼為好。”法正也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主要是司馬懿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太大的名氣，也沒有太多值得參考的戰例出現。

唯一比較確定的情報，就是這貨能忍。

很能忍。

諸葛亮點了點頭，“也好，還是親自過去看一眼的好……啟明說過，事出反常必有妖，司馬懿向來謹慎，如此行事，完全不似他的作風……”

一旁的張飛撇了撇嘴。

司馬懿那貨就是個膽小鬼，沒卵蛋的貨色，還謹慎……真要說的話，你諸葛亮可比司馬懿謹慎多了。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可能說出口的。

更何況，這麼個沒卵蛋的貨色，怎麼敢開啟城門，行此險招？

所以，張飛得出來的結論其實和諸葛亮與法正兩人得出的結論一般無二。

也可以算是殊途同歸了……

諸葛亮率領大軍到達漆縣城外的時候，日頭已經西斜，在夕陽中的漆縣四門大開，赤紅色的光影照耀下，莫名地有些詭譎恐怖的味道。

“孝直，你覺得，城中是否藏有伏兵？”諸葛亮打量一陣之後，問起了法正。

法正微微沉思，點了點頭，“雖然看上去風平浪靜的，但是我始終覺得，司馬懿不可能如此簡單地就會放棄漆縣，將新平郡拱手相讓。這不符合他自身的利益。”

聽到法正這麼說，諸葛亮笑著轉過頭，“不如你我之間打個賭？”

“哦？”，一聽打賭，法正來了些興致，“這麼說，孔明的意思是，城中當真無人？”

諸葛亮只是笑而不語。

“成！那我便和你打這個賭了！”本就是兩個聰明人之間的情調，法正也不糾結，當即就應承了下來。

“既然要打賭，那終究還是要些彩頭的，不知道孔明打算用什麼來當彩頭？先說好，我可沒什麼錢，你想從我這裡要些錢過去，那是不可能的。”法正笑著說道。

雖然嘴上說的話意思是諸葛亮會贏，但是臉上的神色卻是成竹在胸。

“談錢未免傷了你我之間的感情，不如，就賭一個條件，如何？”諸葛亮笑著說道。

“可！”法正點頭應承，隨後伸出右手，“你我擊掌為誓，如何？”

諸葛亮也笑著伸出右手，兩人擊掌三下，誓言成立。

一旁的張飛和姜維，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偶爾看向法正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同情……

軍師（師父）打賭可是從來沒有輸過的……這法正上了當居然還不自知……

旁觀的兩人，都發現了諸葛亮玩的小手段。

要知道，剛剛諸葛亮只是笑而不語，並沒有說自己要打什麼賭……

全程其實都是法正自己一個人的臆想而已。

若是城中沒有伏兵，那法正替諸葛亮打的賭，自然就是諸葛亮獲勝。

若是城中確有伏兵，那諸葛亮完全可以推說，自己剛剛要賭的也是這個……

法正或許會小賺，但是諸葛亮永遠不虧……

身在居中的法正自然是沒有辦法自己意識到這一點的，但是一旁的張飛和姜維是標準的旁觀者清，自是很輕易地就能夠發現諸葛亮玩的花招。

“那就煩請翼德做個見證了！”諸葛亮笑嘻嘻地看向張飛，趁著一旁的法正不注意，一個惡狠狠地眼神就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