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嶽霖現在竟說他也來遲一步,這……
她不解地望著嶽霖,道:“你說……我真的不知道。”
嶽霖怕她難以為情,改口說道:“這就是勇觀者清,當我舉臂一格的時候,人家早已出手了,不過,你我都沒看見罷了。”
他說著向凌暉望望,又道:“所以,我舉起的左臂,被一片無形勁氣逼得頓了一頓,這時我右手已將你們帶動,我一覺出情形不對,藉著左臂一揮之勢,退得三步,才免得兩敗俱傷……”
巧娘插口說道:“但我和他側向而立,一舉一動,都難以逃討我的眼睛,我雖然與那人交手,卻也未見他有何動靜呀!”
嶽霖點頭說道:“所以說此人武功高深莫測,行徑更是怪異,你以後相遇,卻要多加小心,不要太過主觀。”
巧娘心中雖是不服,但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端起酒杯,邀同嶽霖共飲。
嶽霖這時已經有了六分酒意,一想到分別在即,內心之中,有點黯然,也有一點激動。
他一把握住巧娘放在桌上的手,輕輕地道:“巧娘,分別在即,彼此保重,一年雖然很短,但也有三百多天,希望再相見時,彼此都有成績好嗎……”
巧娘被他這一握,竟情不自禁地渾身一顫,心頭宛如鹿撞,“怦!怦!”地跳個不已。
她平生可說閱人甚多,卻從未有過如此地經驗,一股暖流,自嶽霖掌心傳過來,經手臂直達全身。
她的一顆心跳得更加劇烈,又頰滾燙,但覺口乾舌燥,其熱無比。
忽然,巧娘掙脫被地握著的手,望著他微微一笑,柔聲說道:
“嶽霖,記住你每一句話,明年今日,我們……再見——”
話聲末落,她嬌軀微晃,已然到了門外,然後,疾步而去。
待嶽霖驚覺,追出門外時,早已失去了巧孃的倩影。
他張望良久,始覺恍然若失,緩步走回店內,端起酒杯,仰面喝了一大口,只覺酒味辛辣,入喉以後呢?像要燃燒似的。
他雙眉深蹙,接著又喝了一口。
他腦海中,開始有些混沌起來。
巧娘臨去秋波,輕輕巧笑,不是示意自己追去麼?
但是……不能!她……不會,我不能。
一個久歷滄桑的女子,若是她感一旦有了歸依,可真是堅比金石,至死不渝……
嗯!巧娘現在就是!
她臨去時,簡短地兩句話,卻包含了無限情意。
誰說風塵女子不為妻?
那些閨站名媛,淑女貴婦,雖是珠光寶氣,盛氣迫人,赫赫然神聖不可侵犯,但骨子裡,卻是偷偷摸摸,盡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他口裡不停地喝酒,腦中不停地胡思亂想。
這時,店中令客酒足飯飽,先後起身離去。
凌暉望望嶽霖,搖頭一聲輕嘆,拉起追魂叟緩步而去。
追魂叟似是心有不甘,臨出門時,仍自回頭狠狠地盯了嶽霖一眼。
掌櫃的見客人差不多都已離去,又見嶽霖女伴先去,留下他獨自喝著悶酒,知道這些人都不好惹,生怕他喝醉之後,藉故亂來,那這座小店非被拆了不可,想到這裡,他堆起滿臉笑容,慢步來到嶽霖面前,恭身說道:“客官,您怕是醉了……”
嶽霖雙眼一瞪,大聲道:
“混賬,誰醉了?”
掌櫃的被他這一喝,嚇得渾身一顫,又被他目中精光所逼,連忙低下頭來,和聲又道:
“不,客……客官,我是說您還要點什麼?”
嶽霖見他十分恭順,心中一高興,道:
“要什麼?哼!要酒!”
掌櫃的一怔,正想藉故拒絕,不料和嶽霖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