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
驀地,“叭噠”一聲輕響。一團白晃晃的東西,徒破窗穿人,落於地下。
嶽霖悚然一驚,揮掌弄滅燭光,同時身形疾躍而起,飛落窗下,就由被擊破的孔隙,向外張望。
只見對面屋頂,一條小巧的自影,一閃而沒。
這時,下弦之月,灑下一抹淡淡地清輝。
嶽霖略一猶豫,俯身拾起了地上之物,只覺得人手柔軟,細看之下,竟是一方女用的白色絹質香帕。
他輕輕解開打著的同心雙結,裡面赫然是顆杏核大小的相思紅豆。
香帕之上,點點墨團,唯因光線過暗,看不真切。
他思忖片刻之後,隨手取出火摺子,復將桌上燭火點燃,他將那方香帕展視之下,不禁駭然大驚。
但見香帕正中,竟是一個弓樣地紅色唇痕。
左首下端,有一寸餘大小的一方血印,方印之內,工筆楷書,抄錄著一首五言絕句,字雖娟和有端整,多半是出諸女子手筆。
那首詩竟是: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右首上端則寫著八個草字:“注意行藏,沿途有警!”
似因時間迫切,匆促書就,雖然是龍飛鳳舞,但卻顯得有些過份的草率,令人看了有種嬌弱無力之感。
嶽霖望著這方香帕,心中砰然一動,他雙眉緊皺,凝目窗上,墨然沉思。
忽然,他眼中靈光一閃,暗道:“紅豆寄相思……莫非是君妹妹來此示警?”
他一念至此,越想越覺可能,忙將紅豆香絹,照著原樣包好,揣人懷內,當下,不再遲疑,閃出外屋,返身將窗掩好,雙足一點,縱上屋面,朝那條白影消失之處,飛撲過去。
但是,靜夜中,除了蛙唱蟬鳴之外,只是一片沉寂,他在附近搜尋許久,那有半點人影?
他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惆悵,恍然若失,怏怏地返回屋內。
豈料當他一腳方始踏人屋內,突感微微一動,右腕脈門要穴,已然被人扣住。
那人出手快如閃電,饒是嶽霖身手矯捷,仍然未能閃避得開。
雙腕脈穴,乃是人身三十五大要穴之一,一旦被人拿住之後,登時半身痠麻,無力抗拒。他大驚之下,急忙側首望去。
因為那人背光而立,看不十分真切,但隱約可看出此人是一虯髯道士。
這時,就聽那道士壓低聲音,道:“娃娃,你可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麼?快點把那白玉石匣拿出來!”
嶽霖聽他說話聲音,甚覺耳熱,略一尋思,心頭陡然一震,暗道:“啊——是崆峒掌門——金蟾真人!”
他一邊望著金蟾真人,一邊心念電轉。
金蟾真人見他不答,心中微感不耐,又低聲說道:“娃娃,你是乖乖的拿出來呢?還是要我自己動手?”
嶽霖強捺下心頭怒火,暗暗忖道:“現在脈門被他所制,全身勁道都失,如果出言將他激怒,在這種情況下,勢非被他奪去不可。”
金蟾真人久不見答,勃然大怒,正待發作之際,陡見這少年將頭連點,當下得意的笑笑,冷冷道:“哼!不怕你不拿來……”
突地,嶽霖暗咬鋼牙,強忍著痠麻疼痛,身形疾然一旋,左手倏伸,飛快地扣住了金蟾真人的右腕脈門。
這一招,來得太過唐突,金蟾真人作夢也想不到這少年在脈門要穴被扣之時,仍有力量反擊。
他不禁心頭一驚,冷哼一聲,左手又加了三成勁力。
嶽霖仗恃著“千年蛙蛇”元珠之功,雖覺腕骨疼痛欲折,體內真氣似可執行自如,絲毫不受阻滯。
他這時急怒交加,左手也暗暗加了五成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