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目光相接觸時,他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而這種感覺,是他所從未經過的。
他覺得“金錢幫”主的目光中,充滿了慈愛、祥和,而在他的記憶中,當爹爹在世時,他在爹爹那兒,享受過這種愛,所以,此時又勾起了他滿腹辛酸,和那段悲慘的往事。
他將目光轉向“鐵掌”鄔良……
現在,一切都明白了。
真想不到自己的義叔,竟然是殺害義兄,逼死晚輩的兇手,現在,總算水落石出了。
原先對“金錢幫”主的敵意,也都在這相對一望之後,煙消雲散了,然而,他所不明白的是,目前“金錢幫”主雄霸武林,他何以要對像自己這樣一個後生晚輩這般禮待?難道他另有居心?
“金錢幫”主將“紅唇圖”緊握手中,兩道冷電光似的目光,向四下一掃,毫無表情地道:“嶽少俠!你能夠使這違背幫規的人掉眼淚麼?”
嶽霖聞言一怔,心中暗暗納悶,“金錢幫”主何以會提出這種問題來,他心念一轉,立即答道:“這要看在什麼情況之下,有的人動不動流淚,祈求憐憫同情,有的人則至死不屈,更不論流淚。”
“金錢幫主”似是對他的答話甚為讚許,頻頻頷首不已,他略一沉思之後,轉對眾人道:
“本幫弟子們,在不準施用暴力的情形下,如有人能令鄔良流淚者,除了晉級而外,本座另有重賞的。”
他說完後,即舉杯與“笑面陰魔”對飲起來。
口口口
大廳之中,一陣騷動,交頭接耳,議論紛紜。嶽霖劍眉微皺地向白如雪道:“姑娘,你可知道幫主的用意何在?”
白如雪搖搖頭道:“我也正在奇怪,不知道幫主為什麼要叫他流淚,不過,這個題目,出得有些太難了……”
嶽霖問道:“你沒有法子麼?”
白如雪搖首道:“你有法子麼?”
嶽霖搖了搖頭,轉向宮妍豔道:“巧娘,你可有法子讓他流眼淚?”
宮妍豔一撇嘴,道:“連你都沒有法子,我就更不用提了。”
嶽霖望著滿桌酒菜,在苦苦思索,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法子能不用武功,而使他流下淚來。
這時,已有許多人走至鄔良面前,幾經嘗試,徒招得鄔良獰目相向,竟沒有一人有使他流下淚來。
嶽霖挖空心思,也不想出有什麼法子,正在愁苦之際,忽然,一眼望見閉目入定的和尚來,不禁心中一動。
他連忙輕輕喚道:“大師父!現在該你喝酒了。”那和尚突地怪眼圓睜,怔怔地道:“你真是要我喝酒麼?”嶽霖忙道:“是呀!方才我敬你的,大師父還沒有喝呢?”
和尚眥牙一笑,道:“你小子口不應心,乾脆放你個便宜,你三杯酒,我教你一個字,要不我幹三杯,你教給我法子。”
嶽霖聽了,由衷的佩服和尚,暗道這和尚果然了得,寶貝所說的“知人”之術,看來不偽了。
他略一盤算,望著和尚道:“大師父,原來你不是在睡覺呀!”
和尚哈哈笑道:“就是我睡了,你想什麼,我也知道……”
嶽霖也不再說話,端起杯子,一連幹了三杯。
和尚望著嶽霖連幹三杯之後,一點手道:“法不傳六耳,你附耳過來。”
嶽霖心想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些什麼玄虛,果然離座而起,轉至和尚身六,附耳過去。
和尚在他耳畔,悄聲說聲:“如此,如此。”
嶽霖聽罷,雙眉一皺,道:“這麼做,不是太殘忍了?”
和尚不悅地道:“哼,婦人之仁,你可曾想過,別人加害於你的,是否也是同樣的殘忍?因果迴圈,絲毫不爽。”
嶽霖黯然了,默默地迴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