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與願違讓她覺得特別難受。俞詩年麻木地抬頭看著天空中的飄雪。
林修打完電話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臺階下。
她置身在漫天飛雪中伸手接著落雪,紛紛揚揚的雪花飄落到她的手指間,轉眼又消失不見,只有她的髮絲依舊在冷風中吹得翻飛。
她渾身透著股悲涼的破碎感,感覺像飄雪一樣難以捉住,看得他心頭驀地一緊。
林修細緻溫柔地把她的手包裹進西裝裡,嚴厲要求:「不準伸手,小心感冒。」
俞詩年目光戀戀不捨地注視著飄雪:「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看到這個城市的雪景了。」
「以後我年年陪你看。」林修推著她上了車。
明年的飄雪,她大概看不到了。俞詩年凝視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沒有再開口。
林修似乎也累了,他側了側身,頭靠在椅背上:「有點頭暈,我眯一會兒。」
他長手長腳,這樣一靠半截身子都探到了她的方向,近到他身上凜冽的柑橘香肆無忌憚的闖入她的鼻間,近到她能聞到他呼吸裡帶出的酒氣。
夜晚的光影恍惚,人也容易跟著恍惚,俞詩年的目光落在那張曾經迷戀到無可自拔的臉上,突然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總覺得林修強勢闖進她的世界,一次次護著她的行為更像她病入膏肓的一場夢。
行至半路時,側方車輛強行變道,司機急踩了一腳剎車,林修的頭從椅背上滑落,直直向著前邊的椅背撞去。
俞詩年趕緊伸手托住他的頭。
司機急得道歉:「對不起林總,剛發生了點意外。」
林修沒有一點要醒的跡象,他頭靠在她肩膀上蹭了蹭,用雙手圈住她的腰,尋一個舒服的位置又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他那雙總是含著深情的眼眸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落下一層陰影,似乎真的是累極了,又好像是靠著她睡得特別踏實。
到家林修才睜開眼,下車後踉蹌了兩步又恢復一貫的淡定從容,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到他眼裡的醉意,俞詩年上前扶住他。
林修一開門,小呆躥到他腳邊用頭蹭著他的褲腳,他蹲下身去抱它,結果一頭栽到地上。
俞詩年相信他是真喝多了,即便強撐著清醒,身體也被醉意給控制了。
俞詩年把他扶到沙發上坐好,給他倒了杯蜂蜜水:「喝。」
林修把小呆舉起來:「摸它了。」
那意思很明確,需要洗手。
他看起來迷迷糊糊的,俞詩年怕讓他去洗手再摔了,端起杯子遞到他嘴邊:「喝吧。」
林修含情眼彎成好看的月牙狀,含笑凝視著她的樣子不似以往的清冷,露出點天然萌,像極了他每次湊到她跟前求貼貼的模樣。
俞詩年討厭腦海里浮現出的這些記憶,不耐煩地問:「喝不喝?不喝我走了。」
林修趕緊低頭含住杯沿,就著她的手把整杯蜂蜜水喝了。
水杯見底時,他舔了舔唇,魅惑地說了句:「真甜。」
「早點睡吧。」俞詩年說著就要離開。
「年年。」林修拉住她,「你晚上肯定沒吃東西,一起煮點面吃吧。」
「沒胃口,你自己吃吧。」
林修把小呆放進她懷裡:「少吃一點。」
他起身去洗手間,走到門口直愣愣撞到門框上,撞得門發出「砰」的一聲響。
「你沒事吧?」俞詩年趕緊放下小呆去扶。
林修搖頭:「我沒事。」
俞詩年把他扶進洗手間,跟他一起洗過手,懷疑地問:「你確定還能煮麵?一會兒不會讓我打消防救火吧?」
林修把毛巾遞她手裡,笑著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