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不敢去碰他的臉，很怕這是幻覺，一碰他就會散開，消失不見。

過了許久，她好像聽見了他的呼吸聲，才敢將手緩緩落在他的臉上。

手指落在他的臉上，感受著他的溫度，從他的眼滑到慢慢滑到他的薄唇上，“如果這是夢，好想一輩子也不要醒過來。”

慕謙的嘴角忍不住挑起，“為何？”

溫佳人愣了愣，接著想到這是在夢裡，於是道，“醒來，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她動了動身子，將頭往他身邊靠，“好想時間停留在一這刻，永遠也不要醒過來。”

低沉的笑聲，從他喉嚨間發出，隨後傳來咳嗽聲，他的胸膛震了震。

溫佳人將臉從他胸口前抬了起來，臉帶驚訝的看著他。

慕謙在笑，但咳的厲害，好幾聲才停了下來，她看見了一口白牙。

溫佳人第一次見他露出這麼多牙齒，“好白，好整齊。”

慕謙愣住，隨後溫佳人伸出手，在他英俊的臉上用力一掐，“疼嗎？”

慕謙蹙了蹙眉，“你說呢？”

溫佳人搖了搖頭，“我不疼。”

慕謙，“……你掐的是我。”

這女人的腦袋，不會是被摔壞了吧？

還是掉在湖裡時，進水了？

“哦，對不起。”

溫佳人又伸手掐自己的臉，還沒碰到手便被慕謙握住，便聽見他寵溺的聲音響起，“別掐了，這不是夢，小傻瓜。”

溫佳人身體輕顫了下，抬起眼簾便對上一又溫柔似水的眸子。

她傻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

原來這不是夢，身上的疼痛都是真的，可是，“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難道他跟著跳進來了？

慕謙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你應該問，為什麼我們會在這裡。”

她在哪，他就在哪，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溫佳人的目光落在他脖子上，“你受傷了。”

他的脖子有一條傷痕，中間通紅傷的不淺，周圍的面板都腫了起來。

慕謙蹙起濃密的劍眉，伸手指向她的肩膀，“我想，你更應該擔心你自己。”

溫佳人這才想起自己渾身是傷，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跟著她跳進了黑洞。

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有什麼東西彷彿要從心底噴出。

接著，溫佳人喉嚨一熱，她聞到了熟悉的血腥味。

看著慕謙，她硬生生將這口血吞了進去，她不想嚇壞他。

慕謙看著她的臉色變的更難看，眉眼間有隱忍的痛苦，心裡很不是滋味，心疼的拂過她的眉眼，如果可以，他多希望替她承受這一切。

“口渴嗎？我去給你弄點水。”

說著慕謙便站了起來，去找樹葉，他想她需要一點自己的時間。

當他轉過身去，溫佳人無法承受的捂住了胸口，可能是和他靠的太近，而且動心了，這一次發作比任何一次都要痛苦，這樣下去她還能維持多久？

她看著慕謙的背影，心底一眼赤紅傷痛。

他為了她，義無反顧的跟著跳進了黑洞，而她卻不能給他回應。

該死的血誓！

等等，如果這是黑洞的終點，那麼那本手札，應該也掉進了這附近才對。

溫佳人強忍著疼痛，撐著身體站了起來，四處打量尋找著，但是除了她和慕謙，還有他們的揹包外，一件墓穴裡的東西都看不見，明明被捲來有不少東西的，可是一件都看不到。

慕謙端著水回來，便看見溫佳人在草叢中不知道在尋找著什麼，她的指尖在滴著血，但她好像感覺不到一樣，拼命在草叢點翻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