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開始了一以貫之的求情。梁經權的臉當即便是一黑,但是辦公室還有其他的老師未走,梁經權也不好發火,只得將前兩天重複了無數次的話再說一遍,什麼“你們娃娃的行為實在惡劣,不勸退不足以平民憤”,“條條大路通羅馬,老百姓也有春天”,“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沒必要非去擠高考這座獨木橋嘛,大學生不成器也是有的”之類的云云。
但兩個中年男女卻不為所動,從頭到尾一直掛著謙卑的笑容,還是像前兩天,先把自己的娃娃臭罵一頓,然後祈求梁經權大人大量,不要跟小孩子計較等等。
雙方你來我往,一求一拒,很快辦公室內的老師都走了,只剩下梁經權和男生的兩個父母。
辦公室內的老師人走淨了,梁經權身上的耐心也跟著磨光了,他臉色立即一變,正待給兩人下最後通牒,這時,男生的父親卻搶先開口,壓低聲音道:“梁主任,我知道你也為難,我娃娃給你添麻煩了。這樣,我在金橋備了點酒水,梁主任你賞個臉,一起去吃個便飯,就當我們兩口子給你賠罪。吃了這頓飯,不管你對我娃娃做啥子處罰,我們兩口子都接受,從此以後,絕不來煩你!”
梁經權去了。
不過出於謹慎,他讓兩人先走,他自己又在學校磨磨蹭蹭半個小時,直到監督晚自習的老師來學校了,這才騎上自己的腳踏車,偷偷摸摸的去了金橋!
席間,趁自己的男人給梁經權敬酒,女人悄悄塞了一個信封到梁經權的檔案包裡。十幾分鍾後,梁經權藉機上了次廁所。關在廁所的隔間開啟信封,發現好大一摞“死人腦殼”,細細一數,兩千!
“媽那個靶子(mlgb)!要是學校的保安每天都去捉一對奸就好咯!”梁經權將錢匆匆塞回信封,將信封放入手提包,一臉平靜的回到了桌上。
“咳咳,按照學校的規定,你們那個娃娃,是真的不適合留在永中。校長都給我打了招呼,要把像他那樣的害群之馬清理出學校,還永中一片乾淨的天空。你看你們那個娃娃像啥子嘛?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摟在一起打ber,這成何體統?影響真的是壞,很壞!
“咳咳,不過呢,你們那個娃娃,這兩天我也透過他的班主任和周圍的同學接觸了一下哈,其實本質還是不錯的,以後只要好好管一管,讓他把心思全部放在高考上,不要去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考個三本,我看還是很有希望的嘛……”
這一頓,自然是賓主盡歡。面對兩個沒啥文化的男女,梁經權也是談性大發。一邊品著好酒,一邊夾著金橋的特色菜,在兩個歲數差不多的男女哼哼哈哈。刻意討好之下,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從中學到大學,從學校到社會,從中國到美國,也不管對方聽得懂聽不懂。倒了一大籮筐,一直吃到快十一點,才告結束。
得到了梁經權明確回覆的中年男女大喜過望。小心的陪著梁經權離開。男人打算去按電梯,梁經權卻執意要走樓梯,還說什麼“飯後走一走,活到九十九”。於是兩人只有陪著梁經權走樓梯。邊走便說著感謝的話。梁經權時不時點頭。應和幾句。
行走到一半的時候,梁經權忽然感覺下面的大廳似乎有人在用目光打量自己。於是,他便抬眼看去,這一看,就走不動路了。
姜梅,那個叫姜梅的小媳婦!
自從兩個星期前在“根根香”吃串串和姜梅偶遇之後,之後連續好幾天,梁經權的腦海在都翻滾著姜梅這個帶給她初戀般感覺的小媳婦的姿影。想得強烈了。就在一個星期前,梁經權甚至鬼使神差的去這小媳婦打工的地方吃了碗米粉。在排隊買單的時候,趁機還說了兩句話,順便瞟了眼小媳婦胸口的銘牌,由此知道了小媳婦的名字:姜梅!
孟姜女,哭長城;梅花香自苦寒來!好姓,好名,好姓名!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