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巖的話無比簡潔,事情說得很清楚,但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
蕭天腦子瞬間有點微亂,手就一顫,脫口而出:“她怎樣了?”
“你再不讓開,就難保她會怎樣了。”裘巖的聲音無比地生冷。
蕭天沒再羅嗦,立刻一打方向盤,將車讓在了一旁。
薛勇立即猛踩油門,車子呼嘯著向山下衝去。蕭天的車緊隨其後。
路上,裘巖剛處理完採月腳上的傷,就打電話詢問了中心醫院的院長。抗蛇毒血清在全國的儲備量都不多,治療蛇咬傷就是與時間賽跑,他一點時間都不能耽擱。
院長的回覆讓他大鬆了一口氣。三甲醫院終究是三甲醫院,果然儲備有抗蛇毒血清,尤其眼下是盛夏,正是蛇類們活動和繁殖的活躍期。
於是,車子直朝中心醫院開去。
途中,裘巖一直小心地觀察著採月的反應,每隔十幾分鍾就為採月的腳鬆綁一次,以防血液迴圈不暢把她的腳給廢了。
到達醫院時,採月腳踝處的傷口已明顯腫起,並且她的意識也微微地有些模糊了。看來,這蛇的毒非常的厲害。如此短的時間,而且處理得如此地及時,居然還是能令人的神經出現明顯的麻痺症狀。
一到醫院,立即就開始實施搶救。
先是抽血化驗,看是中的哪種蛇毒。然後才是處理腳底的傷口。
搶救過程中,親眼見到採月腿上和腳底的傷,蕭天的心痛得也是一抽一抽的。
處理傷口時,因為傷口被嚴重汙染,醫生不得不反反覆覆地用消毒液清洗那些恐怖的傷口。採月雖然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但在處理腳底那些傷口時,依舊痛得全身發顫,她的嘴裡咬著大塊的醫用紗布、不斷地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裘巖一直緊緊地抱著她,同時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直至後來,也不知是因為蛇毒的作用,還是因為疼痛,採月直接昏迷了過去。
好一陣手忙腳亂的驗血、清理蛇毒、搶救和包紮,到達醫院將近兩小時後,採月終於換上了一身病號服,疲憊而虛弱地躺在了病床上。
醫生在拿到血樣檢驗報告後,感嘆了一句:“萬幸,現場處理及時,送院也及時。不然,別說是這條腿,只怕人都要沒了。”
被蛇咬後,採月一直在車裡沒怎麼動,血液迴圈被減弱,裘巖又當場吸掉了大部分毒血,毒素的量被控制在一個較低的水平,又第一時間送來了醫院,所以,雖然那蛇毒厲害,但採月的情況還不算特別的嚴重。
注射過蛇毒血清後,採月的情況算是穩住了。裘巖自己也驗了血,確認他並沒有因為為採月吸毒血而中毒。
自始至終,裘巖都沒有問一句“是怎麼回事”,因為不需要問,光看採月那一身不倫不類的衣服,他都猜到了是怎麼個情況。他對蕭天如此的作為十分地光火。
直到將採月完全安頓好,裘巖才黑著臉,衝同樣一直沉默的蕭天說了句:“你過來!”然後就走出了病房。
此刻,蕭天的頭,很大!
他不是不知道裘巖對他的小奸計早就起疑了。他已計劃好,再過兩天就把採月轉移到另一處,但他沒想到這麼快,裘巖就查到了他圈禁採月的地點。事已至此,尤其親眼見到採月的傷,他自知自己這次的確是做得過份了。
醫院是個安靜之地,為了不影響醫生和病人,裘巖一直走到了走廊的盡頭,推開了標有安全出口的厚重的防火門,又下了半層樓梯,走到了樓梯間的視窗。
蕭天默不作聲,緊隨其後地跟上。
裘巖背對著蕭天很久沒有說話,也沒有看蕭天一眼。
蕭天一直微低著頭,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良久,裘巖還是沒有轉過身,卻只是冷冷地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