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見識過了,如果你不是永生的話,幾個你加起來都不是我的對手。”張凌冷漠地
說,聲音已回覆了往日的高傲,因為他知道,這個條件對他們的誘惑力,足夠大。
“其實,我們並沒有什麼通往神界的鑰匙。不過去神界的方法,我們確實也是有的。”俄賽里斯的聲音已經不像開始時那麼遲鈍,死氣沉沉,而是多了幾分商量的語氣。
張凌沒有回答,他知道俄賽里斯會繼續說下去
“千年前,我們被封印在這裡的時候,神族曾經給我們留了一條出路,只要我們願意向他們投降,就可以透過那條路到達神界。可以我王族之尊,又怎能因為受到別人的脅迫就輕易投降?但如果我們妄圖透過它反抗的話,他們就會將我們永遠封印在這裡,再不給我們一條出路。所以,在我們實力能夠與神族對抗之前,我們絕對不會選擇這一條路。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所以我們一直不敢動手,因為神族的實力也在不斷提升。可這樣等下去,終究也不是辦法。”俄賽里斯的聲音裡,有幾分滄桑,幾分悲涼。
張凌第一次感覺到,他也只是一個可憐的老人。
一個老人,一個老去的國王,在這樣一個地方活了上千年,每日無所事事,只有一個遙遠,似乎永遠不可能達到,更不敢去嘗試的目標。這,是不是一種可悲的永恆?
“如果我們放你去了神界,你打不開封印,我們就要永遠被封印在這裡,你知道麼?”俄賽里斯王的聲音,凝重,而又帶著些肅穆。
“而且,我們的永恆,不但是別人不能殺死我們,甚至連我們自己都無法殺死我們自己。不然,我們早死了千萬次了。”
張凌輕嘆一聲,這種生不如死卻又死不了的感覺,雖然沒有感同身受,但也能體會一二。
“你們可以相信我,因為我有著兩大洪荒神獸的力量,如果我都幫不了你們,世上就再沒第二個人可以幫你們了。”張凌淡淡道,收起了黑劍,他確信自己已用不到這個東西了。
“那……”俄賽里斯似乎還想說什麼,卻有些猶豫。
“放心吧。”張凌點點頭說。“我不會強逼你們立下不許侵犯人類等等的重誓,作為一個王族,你有權利選擇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俄賽里斯沉默了,過了許久,才說:“你這個人,真是奇怪。”
張凌一笑,可那沉默了許久的悲傷,似乎也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毫不內斂。
“我這一劍,只為保護該保護的人,挑戰該挑戰的人,我連這都做不到,其他事情又與我何干?”張凌笑著,語調中,卻更平添了幾分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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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前,悽然佇立著的,依然是那千年的石像,那明豔美麗的女子,眼中仍帶著那一分堅定,一分孤傲,一分憐惜。奧丁的長袍拖在地上,痴痴地望著她,似乎心底仍在悄然呼喚著她。
“麗莎……”他輕輕說,似是眼前的佳人只在休憩片刻,生怕驚擾了她的清夢,千年來,他又何嘗不希望如此?只是,她已去了。
尤記得,十七年前,一個與自己同樣痴情的男子,孤身一人仗劍闖入,逼問有是不是有方法能令人復活。
他只能苦笑,如果有的話,他又怎會任麗莎與他生死相隔哪怕一秒!
但是被愛情衝昏頭腦的人,往往是沒有任何理智可言的,一戰之下,神族竟幾乎全軍覆滅。
神,是悲哀的,因為他也有很多事情是做不到的,但別人偏偏以為神無所不能,這,也就幾乎成了神最大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