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按下不表。
且說唐努珠穆在洪流之中掙扎,好不容易竄出水面:吸了口氣,一個浪頭打來,又遭沒頂。幸虧他內功深厚,換了口氣,便可以支援不少時候,在激流急湍之中,他始終緊緊地抱著雲壁,不敢放鬆,每次竄上水面換氣之時,也帶著雲壁露出頭來。
水底比水面暖和得多,因為深水最寒冷的時候也經常保持著攝氏四度,所以只有上層結冰,下面是永遠也不會結冰的。因此雲壁雖然功力較弱,還不至於凍僵。
唐努珠穆不懂水性,在激流急湍之中,心裡發慌,功力雖高,漸漸也感到筋疲力竭,腹中又飢又渴,雙眼也漸漸發黑了。
雲壁在他懷抱之中,最初還會掙扎,過了一會,竟是全無動彈。
唐努珠穆心頭髮冷,“難道我們二人竟然命喪於斯?我死了不打緊。卻累了雲姑娘了。”心念未已,忽覺水流漸緩,原來已流出了兩峰夾峙的窄谷,河面寬廣,地勢平坦,水流當然就沒有那麼湍急了。
深水中有條怪魚游來,發出閃閃的螢光,原來是冰河中獨有的一種魚類,名為“珠魚”,身長不及一尺,卻有二百粒左右能放光的骨珠,就如遍佈明燈一般。唐努珠穆正感飢渴,但卻不敢生吃這種怪魚,他藉著“珠魚”所發的光,抓到了一條河鰻,掙扎著竄出水面,忽見面前有一塊巨大的浮冰,再往前面,浮冰更多,一塊接著一塊,就似水面上搭起了一條浮橋,一直連到陸地。原來冰河到了此處,已遠離了那座火山,空氣寒冷。浮冰已是甚為堅厚,再在前面,連河面都結冰了。
唐努珠穆心中大喜,精神一振,咬著河鰻,騰出二隻手來,抓著那塊形似磨盤的堅冰,猛地一個翻身,將雲壁帶上了浮冰,當下吸了口氣,施展輕功,好在河面浮冰遍佈,兩塊浮冰之間,最多的距離也不過一丈,唐努珠穆雖然精疲力竭,騰身縱躍,還勉強可以對付過去,不消多久,他抱著雲壁,己是安全到了陸地。
唐努珠穆將雲壁放了下來,喚了兩聲“壁妹”,雲壁雙眼緊閉,面色青紫,絲毫也沒反應,只見她小腹鼓脹,顯然是被灌進了許多冰水了。
唐努珠穆顧不得疲倦,更顧不得男女之嫌,當下就給雲壁推拿,過了一會,雲壁喉頭咯咯作響,唐努珠穆握看她雙腳,倒提起來,雲壁吐出了腹中積水,雙眼也才慢慢張開,但仍是氣息奄奄,說不出話。唐努珠穆一掌貼著她的背心,以本身真氣輸送進去,助她血脈流通,又過了半響,雲壁這才“嚶”然一聲,叫了出來。
唐努珠穆柔聲喚道:“壁妹,醒來,醒來!”雲壁張開了眼睛,茫然問道:“我這是做夢麼?這是什麼地方?”唐努珠穆道:
“是像一場惡夢,好在已經過去了。”雲壁漸漸恢復了記憶,說道:“啊,我記起來了,我被那姓文的惡賊所擒,地面突然裂開,洪水湧出……哦,穆哥,我明白了,是你將我救起來的!你把那惡賊打死了麼?”唐努珠穆道:“不用我動手除他,他已經遭到報應了!我看著他被你的哥哥一掌打翻,隨即沉沒在漩渦之中了。”
雲壁聽得驚心動魄,忽地叫道:“不好!”唐努珠穆道:“怎麼?”雲壁道:“你可有看到我的哥哥麼?在咱們被洪流捲了之後。”唐努珠穆道,“咱們已然脫陡,我想你哥哥大約也會安然無事的。”雲壁憂心忡忡,說道:“我哥哥不會游水的,除非有人救他。”
唐努珠穆笑道:“我也不是不會游水嗎?但咱們畢竟還是上了岸了。”雲壁心情稍稍放鬆,說道:“但願他也像咱們一般逢凶化吉。”她神智尚未完全清醒,一時間還未想到唐努珠穆之所以能夠脫險,乃是由於他本身功力深湛的緣故,而唐努珠穆舉自己為例,也是有意要如此安慰她的。
雲壁醒來之後,唐努珠穆當然不好意思再抱著她了,她離開了唐努珠穆的懷抱,又冷又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