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重交代完孫阿大後,邵仲平去找醫生獲得許可後,在門口守著的兩個保鏢注視下走進了門內隔離間。
換好防護服,戴好口罩,邵仲平才進入了病房裡面。
聽威爾遜博士說跟病人說一些以前的事情,有可能讓病人醒過來的陸桂萍天天都會在邵景明的病床前待上大半天,講一些以前的事情來刺激他的大腦。
見到穿好防護服走進來的邵仲平,她停住自己的話頭用手抹了抹些溼潤的眼眶,站起身向他走了過去。
“你怎麼來你爹地這邊了?
不是要找何家強嗎?
人找到了嗎?”
面對陸桂萍的關心三連問,邵仲平露出一絲苦笑。好在他的臉被口罩擋住了,陸桂萍看不到。
“媽咪這些小事你就不要關注了。”
“你每天安心來陪陪爹地,我就能安心做我的事情了。”
邵仲平伸手在陸桂萍的後背上輕拍了兩下,表示關心。
“你這孩子,是不是嫌我囉嗦了?”
陸桂萍一聽邵仲平的話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邵仲平沒有想到陸桂萍這麼敏感,一下就聽出了他話裡最底層的意思。
“媽咪你說什麼呢。”
“你說一輩子我也不會嫌煩的。”
“我們還是去看看爹地吧。”
原本還在輕拍陸桂萍後背的手掌,稍稍用力輕推著她的身體朝著病床走去。
回到香江那一晚,邵仲平雖然第一時間讓何家強把他送到了這裡,可也只是在觀察窗外駐足了十來分鐘而已。
這麼近距離看著這個每月都會定時打美金到自己紐約賬戶上的父親,邵仲平還是感觸良多的。
特別是此刻他那張在別墅相片裡顯得十分儒雅英俊的臉龐,現在卻泛著一絲不正常的黃色。臉上的皮肉也有了往下凹陷的趨勢,看著著實令人揪心。
腦袋紗布包裹,外面罩了一個網兜,臉上還帶著一個氧氣面罩。
一根根引導管從被子裡出來掛在床沿上,也不知道分別起到什麼作用。
邵仲平俯身向下,只能聽到氧氣面罩裡傳來細微聲響。他不知道這是自己父親的呼吸聲,還是氧氣流進面罩的氣流聲音。
陸桂萍此刻看著邵仲平俯身到邵景明身前的模樣,就忍不住鼻子一酸把臉側到了一邊。她的嘴裡還艱澀的出聲,像是要告知昏迷不醒的邵景明。
“景明,你快看看。”
“仲平從紐約飛回來看你了。”
說到這她沒忍住小聲哽咽了起來,說話聲還帶著絲絲抽泣。
“仲平長高了,也懂事了。”
接著她帶著醫用一次性手套的手抓住邵仲平的胳膊,輕輕拉了他一下。
“仲平,快跟你爹地說說話。”
“看看能不能……能不能……”
說到這陸桂萍已經哽咽到說不下去了。
她也知道自己丈夫重新醒過來的希望很是渺茫,但只要能有千萬分之一希望那也是希望。
邵仲平聽到陸桂萍用哭腔說出這些話,只好輕聲呼喊道。
“爹地我是仲平。”
“我從紐約回來了。”
“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惹你生氣了。”
“你醒醒呀,爹地!”
……
這是邵仲平能替以前那個自己,對他父親所能做的唯一事情了。
當然這不包括復仇,只是親情上面的溫存。
邵仲平伸手幫著邵景明整理了一下根本就沒有動過的被角,轉身對正在偷偷抹眼淚陸桂萍安慰道。
“媽咪有什麼好哭的。”
“現在醫學昌明,總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