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堅持給她寫信,在資訊如此發達的現代,像他這樣寫信的人肯定要被說很“老土”了吧。
可是讓他當面和季錦說起那些事,他怕還不等他開口季錦就已經轉身離開。
而用簡訊,隔著閃著森冷光芒的螢幕,他不確信她是否能體會他在寫下這些話語時的心情,所以用了這樣一種方式。也不知她是否看了,更不知她看後的心情是怎樣,她從沒回過他隻言片語。
季錦看著腳下這片和A市不一樣的土地,心情頓時開闊。
她知道這樣不留聯絡的離開很任性,但是她想最後任性一次。她想真的拋開自己的身份,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去,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還有價值。雖然隱瞞身份在子公司裡幹了那麼些年,自己的成績也受到大家認可,但是她去的方式不一樣,她是空降,她還是用了爸爸的關係。
這個想法一直伴隨了她很久,直到一天上網時,她在一個常去的論壇裡看到了一個帖子,是西部一個很偏僻的小山村,那裡只有一所學校,而那所學校裡只有一個班,而班裡有12個孩子,可他們中卻包含了整個小學各個年級,由一個老師授課。
平時老師最先給一、二年級的孩子上課,剩下的孩子們就在一旁安靜的自習,當這堂課結束後又輪換到高一個年紀的孩子。
看著孩子們求知的眼神,和他們乖巧的樣子,季錦有種想去看看他們的衝動,所以便登上了飛往C市的飛機,幾經輾轉她終於到了這裡。
在途中,季錦嘗試了她以前見過沒做過的交通方式,充滿著煙味、汗味與偶爾不良男子的腳臭味的大巴,三輪車,可是前方的路連這種小型的車都過不去時,她只好背上行囊徒步走去。
在走了一天之後,季錦是在渴得不行,坐在路旁的大樹下喝了一口水。
腳尖傳來尖銳的痛感,她將鞋襪脫掉,白嫩的腳上出現了兩個深紫色,晶瑩的水泡,輕輕碰一下,季錦倒抽一口冷氣。
從小家境優渥的她是沒有吃過這種苦的,可是想著照片裡那些清澈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氣,穿上鞋襪,收起水壺,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在天快黑時,季錦不由的四周張望,她希望能有一戶人家能讓她借宿一晚,可是荒郊野嶺,除了光禿禿的樹枝就只有滿地的石子。
還沒立春,夜晚的風很是刺骨,季錦拉高領口的拉鍊,將釦子弄緊,雙手緊緊抱住雙肩。
四周靜謐的可怕,她也不知道突然面前會出來什麼東西,風颳過樹林悉悉索索的聲音讓季錦毛骨悚然,不由收緊手臂。
月光拉長了周圍一切事物的影子,讓它們顯得猙獰可怕,季錦心底無限恐懼,平時這時應該在家裡柔軟的大床上,可是現在卻在這未知的山林走著看不到前方的路。
就在季錦快要被內心的恐懼嚇倒時,遠方傳來了動物的叫聲。
季錦當即被嚇得驚坐在地上,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是老虎麼?還是豹子?亦或是豺狼。
越想越可怕,她鼻子一酸哭了出來。
那聲音漸漸近了,有光亮。
季錦彷彿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對著那有光亮的地方顫抖的大喊,“救命啊……”
一個稚嫩的童音傳來,“爺爺,是個女人。”
季錦抬頭,竟是一輛牛車,車上坐著爺孫兩人,小男孩手裡還拿著以應急手電,車上放著一堆東西,因為黑漆漆的季錦並沒看的太真切。
“女娃子,你恁個晚了在這裡幹啥子?”
季錦拍拍身上的塵土,“大爺,我想去前面的那個村子,可是太晚了找不到路了。”
“你去那個村子有啥子事?”
“我在網上看到那裡缺老師,我是來給孩子們當老師的。”
車上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