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歌舞不合玄德公心意?”糜竺再問道。
“否也。”
劉備再度搖了搖頭,說道。“子仲所設之宴,無論是菜餚亦或者是歌舞,皆乃是備生平所未見也。”
“既然如此,為何吾觀玄德公臉上有幾分愁苦之色?”糜竺問道。
“唉……”
劉備嘆息了一聲,說道。
“實乃吾遍觀如此菜餚,心中卻不禁想起那大量未能飽腹之流民饑民,心中自覺憐惜痛楚。”
糜竺聞言,一時不禁心生自慚形愧,道。
“玄德公果真乃是仁德之主,徐州有大量流民之事,吾亦有所耳聞,當地世家無一憐憫之,且糜家近來飽受其餘世家打壓,自顧不暇,亦是未曾有心救助之。”
“不想,唯有僅僅是途徑徐州之地的玄德公,心懷仁德,將那些孤苦流民置於心中。”
頓了頓,糜竺接著開口道。
“吾願以玄德公為榜樣,略盡綿薄之力,以三萬石糧食於各處施粥救助流民。”
此言一出,不管是劉備還是李基,腦海裡都下意識浮現了兩個字——“豪橫”!
小嘴一張,那開口就是三萬石糧草。
如今劉備軍中每位士卒行軍每月消耗的糧草也不過是三石,這三萬石糧草完全足夠一萬大軍一個月的用度了,這放在哪裡都決然不是一個小數字了。
劉備聞言,幾乎是當場就起身對著榜一大哥躬身行禮,道。
“備代那諸多流民謝子仲的活命之恩。”
而李基則是適時地開口道。
“只是子仲此舉雖能使萬千流民短期內活命,但縱使子仲傾盡糜家之富,也不可能一直養著無數流民。若欲救流民,授之於魚不如授之以漁也。”
只是,這一句糜竺卻也是不知該如何答之。
糜家乃是徐州鉅富不假,如今糜竺添為糜家家主,那更是大漢頭號富哥,但是糜家本就養有僮僕食客近萬人,根本就沒有什麼空置的耕地招收流民。
然而,就在糜竺心中一狠,正欲舍田地而報劉備看重之恩而開口之時……
“備有心於吳郡廣收流民而安置之,子仲若能在徐州廣派稀粥以活流民,已是極大的幫助也。”
頓了頓,劉備朝著糜竺一拱手,道。
“此次特意至東海郡尋子仲,便是聽聞子仲有雍容大方,仁義氣度,故以欲請子仲相助之。”
“玄德公請講,吾定當略盡綿薄之力。”糜竺正色道。
“備已打算于徐州官道沿途行軍路上順便修建木質營寨,以便流民暫且棲身,若是子仲有意施粥救助流民,可否煩請子仲派人於木質營寨中施粥,然後指引流民們往著吳郡方向而去?”劉備問道。
聽著這小小的要求,糜竺自無不可地應承了下來。
並且,糜竺回想起傳聞之中劉備欲以一郡而治天下,如今更是欲廣收流民開發吳郡之地,心中略微猶豫之後,主動開口道。
“玄德公欲開發吳郡之地,又需安置大量流民,所耗錢糧必是難以衡量之多,吾家中亦算是薄有家資,留之無用……”
頓了頓,糜竺緩緩地開口道。“故以,吾欲獻錢千萬,糧十萬石,奴僕兩千以助玄德公之志。”
這一刻,劉備忍不住豁然起身,面露欣喜之色,追問道。
“子仲此言當真?非戲言乎?”
莫說是劉備,就連李基看向糜竺的眼神都多了幾分震驚之色。
須知,此刻尙非是群雄割據的亂世時代,明面上漢天子尚在,朝廷威嚴尚在。
因此,劉備雖然已被任命為吳郡郡守,但放眼整個大漢而言,依然算不得是什麼位高權重的人物。
一開始,李基也只想著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