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尋找希望,看看是否走到了頭可是,掙扎到頂上後,他們看到的還是一望無際的沙丘,再就是自己剛剛走過的影子,恐怖襲倒他們,他們趴在地上祈禱緊接,有人試圖逃避死亡的陰影,想跑,想逃,可是沒有水,沒有糧食,沒有方向,他們知道逃走也是死路一條,於是只好跟著走天黑支帳篷化冰煮飯,天亮收帳篷趕路,沒有一點辦法,只有恐怖,只有不斷地祈禱,誰也不知道下一步會怎麼樣
桔瑞還能沉得住氣,他覺得自己是個僧人,遇到這種場合是磨鍊自己的意志力和膽量的好機會盡管他不停地鼓勵自己,但下意識只中很清楚自己面對著死神那幾個被金錢吸引著隨他而來的人,現在金錢已對他們沒有了吸引力,因此他們一個個好像喝醉了酒一樣暈頭暈腦,只知道禮拜和自言自語就這樣在早晨出門,不知道晚上會睡在哪裡的盲目和恐怖中,桔瑞率領著他的探險隊走進塔克拉瑪干腹心地帶,冰塊越來越少,糧食口袋也越來越空癟,雖然駱駝背上的重負不斷地減輕甚至到了沒有,但駱駝的腿腳卻越來越沉重到了第二十天,冰塊已經用完了的同時,一頭駱駝在使盡了最後一點力氣後,用已經沒有一點**可化為眼淚的悲傷絕望的雙眼留戀地望著駝夫,一頭栽倒在還看不到邊際的沙漠裡剩下的駱駝和人,已經絕望到了極點
對水的渴望變成了幻覺,夜裡宿營;乾渴的夢中突然出現天降大雨的情景;桔瑞一下子爬起來喊:下雨了……下雨了……幾個維族僱工幾乎同時張著嘴巴衝出帳篷,然而這裡的這一方天空是不下雨的,漆黑的夜裡,只有風吹起的流沙擊打著帳篷,發出雨的聲音此時此刻,塔克拉瑪干大沙漠獰笑著,把幾個敢於向它挑戰的人畜置於非人類的環境中,有聲音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雜亂不清地猛擊他們的周身這裡的生存法則和其他地方不一樣,這裡水說了算,水讓你們生你們就生,水讓你們死你們就得死!
恐怖到了極點的人,是待不住的,跑是惟一的解脫方法幾個人連夜拔起帳篷,向北方奔跑,桔瑞也有點堅持不住了,他和他瞧不起的眼裡只有錢的人一起狂奔已經兩天滴水沒進,跑不動的人一個個倒臥在沙子裡,難道就永永遠遠這樣躺下去嗎?桔瑞又鼓起勁往前爬;其餘的人也跟著爬不知爬了多久,身子下面突然硬實起來,桔瑞抬起身子,好像是河床?是河床!是一條已經乾涸的河床,可是地圖上沒有標出這條河床呀?不管那麼多,這裡能出現的河床,一定是塔里木河的支流河床,那麼就是說,已經走到了大沙漠的最北邊?!一陣狂喜漫過心頭,桔瑞鼓勵那幾個人快爬人們也感覺到了希望,有力氣的人也已經站了起來水……水,站起來的人嘴唇乾裂,發出幹扎扎的聲音
幹河床裡有亮光閃爍,那是生命之光,幾個人爭先恐後地撲向那亮光,那是洪水季節留給涸水季節的思念,沒有那些水窪,明年就不會有擁抱水流的河床了水窪裡滿是**的生物的屍體,但那畢竟是水啊,桔瑞他們趴在髒水旁邊,像動物那樣,把頭伸進水裡狂飲,飲飽後,拉來還活著的駱駝飲,好多個水窪裡的水都被他們喝乾了他們很快恢復了生氣,但也很快拉起了肚子
雖然肚子不好受,但精裨卻空前高漲,幾個維族人隨口而出,以他們優美的語言為歌,大聲唱起來:“山在哪裡?河在哪裡?有山,可那是沙子山;石頭山在哪裡?有河,沒有水,有水的河在哪裡?”
他們開始找有水的河,找乾淨的流動的水他們拉著肚子,順著彎彎曲曲的河道找水,先是找到了人的腳印,並對著腳印發瘋,因為牧羊人的腳印展示出他們已經走出了死亡之地,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