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可不是麼?論實際年齡,明兒比兒子還小兩個月,可打獵他是主心骨,不去肯定不行。
“我們會照顧他的,實在不行,咱們抬著走。”
沒想到進山以後,別說他們照顧了,周明始終都在隊伍的前列,因為要檢視蹤跡,打獵可不是行軍,只管走是不行的。
“已經到正午了,這裡比較乾爽,大家坐下休息吧,正好把乾糧吃了,再補點水。”
他帶的是錢來烙的石子饃,因為幾乎沒有水分,幾個月都不會壞,放在揹包裡也沒啥分量,關鍵還很頂飢。
“來子,你這做飯的手藝跟誰學的,做的東西好奇怪。”
冀省也做餅子,可沒有這種乾的。
“我外婆是秦省的,她老家的人都會做這個,我從小也看會了,”
餅裡放了雞蛋、油酥和花椒葉,吃起來越嚼越香,別人還看不出來有這些,周明一口餅一口水,也不覺得幹。
“吃了飯,咱們得加快步子,爭取下午就到白虎峰,天黑前進入大亞谷,打過獵的都知道,有水的地方,一定有野物出入,晚上宿在谷底,就必須有值班的,為了保險,每班三人,咱們正好分四個班。”
他侃侃而談,根本不是在商量,可奇怪的是,別說周山的民兵連了,就連七叔這種老傢伙,都沒一個提出異議。
錢來望著他,恍惚間生出了些許的陌生感,初次進山的興奮,早被周身的疲累所替代,可這個朝夕相處的哥們,卻散發出一種光芒,讓他信服,讓他心安,彷彿只要有他在,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小憩過後,隊伍重新出發,山路越發崎嶇,不少人都掉在了隊伍後面,周明終於停了下來,
“現在就分組,我來安排。”
三人一組,他還是費了心,按照關係的遠近,體力強弱搭配好。
“每個組都要一起走,若是跟不上了,一定要大聲呼喊,馬上就沒路了,要小心腳下。”
他跟周山分在兩組,他在前面打頭,收尾的必須是周山。
這一路,野雞和兔子最多,也會時不時停下,多數都是周明射中的,七叔也射出了不少箭,可惜,不是飛了就是跑了,氣的他差點罵人。
“七叔,都說你弓箭厲害,怎麼這會不靈了?”
有那好事的故意問道,七叔紅了臉,憋了半天才說,
“要是不動,我都能射到。”
這下所有人都捂住了嘴巴,就連周明都低了頭,肩膀抖動著,
“咳咳,再練練就好了,不管咋說,我能拉開弓啊,”
嗯,光開弓頂個屁用!人人都這麼想,可沒人敢說他,人家畢竟是隊長的七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