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樓下,聞書硯先開啟邁巴赫的副駕車門,給沈知蒽繫上安全帶後又繞到駕駛室。 人剛進來坐下,沈知蒽小腹上就落下了聞書硯的手,掌心輕輕揉了揉。 “裡面有小寶寶生根發芽,肚子會疼麼?” 聞書硯偏頭問沈知蒽,話語裡藏著小心翼翼,完全沒有了剛才訓人的冷肅。 “嗯,”沈知蒽點點頭,“偶爾會,還有點酸,所以,不知道豆苗兒好不好了。” 聞書硯默然收回手,去系安全帶,嘴裡開始安慰人。 “你好好的就好,寶寶想來的時候自然會來,你肚子會不舒服,證明懷孕很辛苦,我們也可以不要,有時間把小巴頌接到國內玩玩,就當成我們自己的孩子。” “可是小巴頌長得又不像你。”沈知蒽不再藏著掖著,情緒肉眼可見的不高。 聞書硯側眸看她一眼,故意逗人,“巴頌要是長得像我,薄月禮不得把我反覆槍斃。” 沈知蒽抬眸瞪聞書硯一眼,“閉嘴。” “收到。” 聞書硯啟動了車子,慣常的,油門給得足,開得很快,車身“蹭”得竄了出去。 但是他又想起什麼,很快收了油。 聞書硯一時不適應沈知蒽的新身份,還沒學會照顧孕婦。 他下意識偏頭去看副駕的人,還好她神色如常。 三月初春,陽光暖亮,天空藍得可人,風輕緩了不少,路邊的樹木忍了一冬,終於發出抽綠的蓄勢。 半路,沈知蒽想來想去,對聞書硯說:“還是去奉城醫大檢查吧,軍總醫院裡熟人太多,畢竟不太確定的事情,我不想人盡皆知。” “好,聽寶寶的。” 聞書硯在液晶屏上匯出去醫大的路線,軍總醫院他閉著眼睛都能開去,其他醫院可不行。 到那裡的一路,聞書硯都沒有把車子開得很快。 兩個人不說話的時候,他在回想,是哪次發生的事,觸發了豌豆粒的萌芽。 細細想來,就是他去軍區之前,有一次沈知蒽在奉飛過夜,那次沒有措施。 她太瞭解他的肌肉狀態和呼吸節奏,以至於最後細細數著分秒,緊緊盤住聞書硯的腰身,延誤了他的撤離時間。 聞書硯瞭然,是沈知蒽怕他去了軍區,一旦有個萬一而斷後,所以,當時她是蓄意的。 那次的第二天一早,陸子開車去奉飛送的藥,雖然藥片不見了,但是沈知蒽根本沒吃。 聞書硯轉頭去看她,空出一隻手捏她臉蛋,用下巴指指自己的大衣口袋。 “自己拿手機,不是要和西沫訂餐麼。” “哦對,”沈知蒽順著他說:“我先訂好,等檢查完,我們回來接小巴頌。” 沈知蒽從聞書硯口袋裡拿出手機,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解他鎖屏密碼,她忽然就想問聞書硯一個問題。 “你說,如果我是個壞女人,偷偷拿你手機給自己轉個幾億,然後附上‘贈與’兩個字,你會不會把我送進去?” “不會。”聞書硯答得很快。 沈知蒽揚起纖長的睫毛問他:“為什麼?” “因為你值,而且不止是那幾個億。”聞書硯專注地碼著方向盤,做右轉換路。 - 到醫院後,聞書硯讓沈知蒽坐在椅子上等著,自己去前臺填就診卡。 直到流暢地寫完沈知蒽的姓名和身份證號,聞書硯才反應過來,他沒拿沈知蒽的身份證原件。 醫院裡人非常多,人頭攢動,上下的電梯上幾乎就沒有站不滿人的時候。 沈知蒽坐在椅子上,用聞書硯的手機下載了平時學習用的軟體,她已經好幾天沒學任何醫學知識。 她正看得認真,視線裡忽然多了一雙白鞋,淺色褲子,再往上看,是醫生的白大褂。 沈知蒽抬起頭,竟然看見是紀淮南立在自己面前,他和從前一樣,還是乾淨儒雅的樣子。 紀淮南看著坐在椅子上仰面的沈知蒽,人瘦了。 他先開口說話:“你這幾天發生什麼事了麼?你男朋友給我打過電話,問我們墨爾本同學的事。” 出於禮貌,沈知蒽站起了身。 她該怎麼回答?被曼谷黑老大周望澎綁了幾天,然後聞書硯找他火拼,又把她接了回來? 沈知蒽想了下,回答他:“虛驚一場,手機丟了,是他太著急。” 視線所及,她看見了紀淮南的胸牌,原來他來醫大實習了。 “真的?”紀淮南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