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髮縷,捲起來又鬆開,鬆開又捲起來。口裡輕輕地對她說著話,說了好幾句卻不見她有一絲回應,就身體後退了些,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
“寶貝、寶貝!”
採月毫無反應,蕭天才知道,這丫頭早已經歪在他懷中睡著了。
以往,她就有這個毛病,完事不久,就會懶懶地睡去。今晚,因為時差的緣故,她更是神速地去夢裡會周公了。
看著她睡得香香的臉,蕭天很有挫敗感。
這會兒才八點不到,他原本想拉著她再好好狂亂一番,儘量按正常時間睡,以更有利於她把時差倒過來。但已然如此,他也不忍心再把她拽起來。
蕭天穿上衣服下了床,進了書房。到了點,他才重新進客房,睡在了採月的身邊。
雖然兩人早已經破了一個月的約期,但採月堅決地就是不肯睡到蕭天的主臥去。就算是自欺欺人,她也覺得這樣要讓她心裡好過些。
半夜四點鐘時,採月睡醒了。
睜開眼,身邊是她所愛的男人,但遠處的世界還是一片混沌中。閉著眼試了一會兒,她確認自己無法再入睡,就決定起床。
她輕輕地將蕭天搭在她腰上的手拿開,然後套上睡衣拉開露臺的玻璃拉門,坐在露臺的搖椅上望著月光下的大海發呆。隱約中,她看見海灘上站著一個人,而那個人的身形輪廓是她無比熟悉的。
有誰會和她一樣,半夜四點不睡覺,一個人在沙灘上望著大海發呆?心中要有多少的愁緒,才需要這樣地在黑夜裡一個人面對一片海?
採月的眼睛定定地看著那個身影。那身影如一尊雕塑般,一動不動。
她不知道那身影在此之前已在那裡站了多久了,他又還要繼續這樣地站多久?
相隔著一片花園和一片沙灘,兩人保持著這樣的狀態。
那身影偶爾會走動幾步,後來又在沙灘上坐下了。
月光慢慢地隱去,日光卻又還未出現時,採月已很難再看清那身影的輪廓,但她依舊坐在椅子上,望著那越來越模糊不清的身影。
當天際慢慢地微紅時,那身影終於從沙灘上站起,慢慢地離開了。
採月也站起,回了房間。只是她沒有回到床上重新躺下,而是取出筆記本又回了露臺,審閱各種工作報告。
天微亮時,蕭天醒了,拉著她又是好一番索要和折騰。
採月沒有拒絕,迎合著蕭天的節奏,只是腦子裡不時地會有那個身影的閃現。
晨跑時,三人再次相遇。
從那個與裘巖在辦公室休息室發生曖昧之事起,除了週年慶酒會上,出於場合需要,蕭天和裘巖聊了幾句外,這些天,兩人就不曾再有任何的聯絡。除了因為裘巖身在遠隔萬里的重洋之外,還因為彼此的心結。
眼下,兩人再次相見,氣氛很是有些尷尬。
蕭天想起了程怡和趙飛離開,在他最傷心、情緒最低落時,是裘巖特特地跑到他身邊來安慰他。現在,裘巖剛剛喪母,也正是他最為傷心的時刻。
“伯母的事,請節哀!”
裘巖沒有回話,只是點了點頭,表示接受了蕭天的問候和安慰。然後,正好前方是個三叉路口,裘巖打了聲招呼,就和兩人分開,往另一條路跑去了。
用過早餐出門上班前,採月和蕭天打了聲招呼。
“積壓的工作量太多,這幾天恐怕我得天天加班了。”
整整兩週時間落下的工作量,自然是需要加班加點才能掃蕩完的。尤其蕭天瞭解採月還是個道地的工作狂。
他抱著採月吻了吻,然後又囑咐了一句:“悠著點,不要太拼命了!”
採月如常一般地,從普通員工電梯進了寫字間。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