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雀皇掃視了全場,負手而立:“本殿從未說過凌卓要居於後宅,更不會拘束她於深宮。她該做什麼便去做什麼,她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她有自己的職責和使命,她又不是為本殿而活。”
“曾經二十年,她便做的很好,往後的歲月,本殿會與她並肩而立,我們彼此是夫妻,亦是戰友,不存在誰先誰後,更不存在誰該為誰捨棄自己的理想和追求。”
“至於瑞霖未來繼承人,他是瑞霖血脈多一點還是皇朝血脈多一點都無所謂,他的職責就是為了瑞霖更好的未來,有與皇朝的關係,更是加強了兩國的友誼,如此有利於瑞霖有利於皇朝之事有何不可?況且,如今皇朝主動放下姿態,允許女帝遠嫁,而瑞霖有何理由拒絕?”
奕雀皇的話擲地有聲,皇朝乃是強國,雖是早年因內亂而凋零,但底蘊深厚,如今重建盛世也是更加富強。
女帝的來歷眾所周知,她對皇朝帝王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那是曾比命還重的存在。
如今肯讓女帝遠嫁那是忍痛割愛,反觀瑞霖還有人在推三阻四,蹦躂著使勁拖後腿,那就是看不得瑞霖好,胸襟狹隘!
御霄烈被他明裡暗裡的話壓的喘不過氣,一口老血氣的悶在胸口,努力緩了半天,方強撐著辯駁:“是我御霄氏先在大朝會上提出婚約的,三殿下總該有個先來後到吧!”
他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無理也要辯三分了。
奕雀皇還未開口,奕雀策一拍桌案:“老匹夫,別給臉不要臉,你們遞交婚約時,本殿三弟根本不在瑞霖,他對此事一無所知,先來後到之言根本無從提起。”
御霄烈被下了顏面,也是豁出去了:“二殿下不要忘了,奕氏的天下是怎麼來的?!”
他此話一出,滿場瞬間氣氛沉至谷底。
便發生了全場黑臉的一幕。
十一月的風從豁然開啟的窗外灌進殿裡,夾雜著風雪,沖淡了大殿內溫暖甜膩的氣息,讓眾人都冷靜許多,宮人忙不迭的去關窗。
奕雀皇緩緩冷笑一聲:“本殿說過,既然奉奕氏為君,自甘為臣。那麼奕氏感念於御霄氏為瑞霖付出有所嘉獎包容,乃是君恩。御霄氏身為臣子,便該有臣子的覺悟和本分,不要仗著君恩恃寵而驕。君王賞也是罰,罰也是賞,是聰明人就該擺對自己位置,看清形式。”
他話畢斜睨御霄烈一眼,而後回到自己席位,與奕雀策舉杯飲酒,再不看御霄烈那一張老臉黑如鍋底。
秦相面色沉鬱,飲了一杯酒,心中長長一嘆,誰能知,這三殿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如此口才和縝密的思維,哪裡還是曾經那般沉默寡言的樣子。
瑞霖呀,要變天嘍。
待到宮宴結束,眾人離席告別帝王皇后,紛紛走出內宮。
內宮外的高階上,溫暖的光照亮了奕雀皇的輪廓,將他修長的身影投射在薄雪上。他在此等著凌卓。
見她步履輕盈的走來,便知她也處理好了一切,伸手向她時,她亦伸出手與他握在一起。
奕雀皇抬手將她披風攏緊,方牽著手與她並肩走下高階。
二人身影被身後的宮燈照耀,向前投射的很長,相融在一起。
身後的高階之上,離席的眾人看著那對並肩遠去的背影,都紛紛駐足,不忍打破他們的寧靜。
那對身影輝映著瑞霖的宮牆,承托起瑞霖的未來,那般匹敵,那般登對,共浴著風雪,但毫無畏懼。
奕雀策看著次帝依偎在奕雀皇身側,與他牽著手,輕聲談笑著,言談舉止間,笑意溫柔繾綣,眼中的光芒似落了繁星。
看上去弟弟真的找到了可以陪伴他一生的那個知心人,他們之間那般相配。
今日奕雀皇的話同樣讓他也為之動容,弟弟與那凌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