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有越哭越兇的趨勢,馬冬梅趕緊制止:“周知青,別哭了,咱先吃完好不好?”她真的不會安慰人,無助地看向其他倆人。
秦雅也搖搖頭,表示她更不會。李曉無奈,去馬冬梅的裡屋給她拿了衛生紙擦眼淚,她沒有手絹。把紙遞過去勸道:“擦擦吧,如果你願意的話吃飽了可以跟我們聊聊。”
周雪接過衛生紙又說了聲:“謝謝!”然後擦擦眼淚默默低頭吃麵,她是真的餓了飢腸轆轆的。一碗麵條下肚周雪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四肢百骸都舒暢了。
此時她才發現自己剛剛有多丟臉,她起身把碗放到灶臺邊打算舀水沖洗,被馬冬梅制止了:“明天洗吧,沒關係的。”
“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一時情緒控制不住犯傻了。”周雪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係的,你,想聊聊嗎?”李曉問她,要是願意聊她們就聽聽要是不願意也不勉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權。
周雪想了想還是點點頭,她一個人悶在心裡實在太煎熬了。急需發洩一下,有人願意聽她說說也好。在一個院子裡住了這麼久,她們的為人她還是瞭解的,絕不會出去亂說的。
看她點頭,三人又把她帶進裡屋小炕上。這炕雖然不大,但四人並排坐進去靠在牆上還是綽綽有餘的。
馬冬梅給每人倒了一杯茶,杯子是李曉回去拿的,她的屋裡有四個杯子平時待客用的。再把被子橫蓋在四人的身上,做好了傾聽的準備。
周雪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我做了一件蠢事,一件非常、非常愚蠢的事。不僅害了我自己還害了我全家。”說完又是一陣沉默,昏黃的油燈照出了她悔恨的臉龐。
李曉她們都沒有開口,只默默地等待著,等她自己願意繼續就繼續。
周雪拿衛生紙擦了擦止不住的眼淚,哽咽繼續:“三年前,我有一個同學她父母意外去世了,家裡沒有親人了。平時我倆處的還行,我同情她孤苦無依,跟父母商量後把她帶回家,讓她在我家裡住下。我父母憐惜她待她極好,只要給我準備的東西必定有她的一份。哪知道這是個白眼狼?”
說到這周雪情緒有些激動,她喝了口杯中的水壓了壓:“她揹著我們和我的未婚夫搞在一起,事情鬧得很大。我只能退婚下鄉躲避流言。這些我都沒有那麼恨她,畢竟是那個男人見異思遷。可她千不該萬不該做那種事。”
“哪種事?”馬冬梅忍不住問了一句。
周雪倒是不在意她問,她繼續咬牙切齒地說:“自從她跟那個男人搞在一起後,我爸媽也只是讓她搬出去以後不要再來往。可她居然還懷恨在心,今年年初趁我爸媽不在家,用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配好的備用鑰匙潛進我們家。把一些違禁物品放到我們家,再舉報我們家。我爸媽因此被下放,我爸媽為了不連累我下放之前想辦法和我斷絕了關係。”反正她爸媽明面上是真的和她斷絕關係的也不怕說出來,再說李曉她們也不是那種人。
說到這周雪的臉上已經充滿了懊惱和自責的情緒,她毫不留情地往自己臉上拍了一巴掌。李曉和秦雅坐在她的兩邊想攔都來不及。
只聽她自責又愧疚地說道:“都怪我,都是我爛好心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爸媽,害他們這麼冷的天不知道在哪吃苦受凍。我真該死,我就不應該活著。”說完把頭埋進彎曲的雙腿間泣不成聲。
李曉一隻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秦雅和馬冬梅也不說話默默地陪著。
過了好一會,看她緩和一點了李曉才輕聲開口:“不是你的錯,是她狼子野心不配為人。”所以說不要亂撿人回家,小說有時候也是有些許道理的。因為你不知道自己撿回去的是人是鬼,但這話不敢說,說了周雪得崩潰。
“對,該死的是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