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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這個擾亂了葬禮的女人姓鄭,姑且稱呼鄭大姐吧。。她沒有正經的名字,自小逃災沒了父母,認了鄰村的老鄭頭為父。十六歲那年遇到高祈祿,頓時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論美貌,自然是不及出身官宦人家的屈氏,但她有健康的身體啊!勃勃的生命力是屈氏所缺乏的,屈氏只生育了一兒一女,她呢,不是一般的能生!

高守誠……是一次雨後偷情意外出生的。對高家來說,男丁總是稀罕的,不嫌多。但礙於屈氏的臉面,把剛一落草的守誠送到長房。若沒有太婆橫插一腳,他就是二房的孩子!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

高祈祿沒打算**,再說鄉村裡也沒納妾的習俗,這麼多年,屈氏臥床不起,不能同床,他就跟鄭大姐混著過來了。混著混著,底下多了一串蘿蔔頭。

高守誠不提——這是過了明路的,後面還有兩個小的,大的六歲,小的二歲。鄭大姐還委屈呢,她沒名沒份的生了四個孩子,圖什麼呀?高祈祿每個月就給那麼一點點費用,都不夠孩子吃的!

再說,她當初跟了高祈祿的時候,就聽說屈氏身子不好,她等啊等,等啊等,盼待多少個日日夜夜,好不容易盼到這一天。怎麼,還不許她過來磕個頭?她做得還不夠啊?

李老太討厭她,她知道。但她生了三個孫子,有本事高家不要她生的孩子!把細伢子、歲伢子推到高二太爺面前,鄭大姐拍著孩子的腦袋,“叫人啊,來的時候怎麼說的,快叫人!”

細伢子虎頭虎腦的“哎”了一聲,大嗓門的叫了聲,“爺爺!”底下那個小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怎麼哄也沒用。本來氣氛挺哀傷的葬禮,被這三母子鬧成一亂團,成鬧劇了。

高守誠木呆呆的望著,對那兩個小孩沒多少“兄弟感情”,倒是能理解四哥對他露出的恨意。以後怎麼跟四個相處?怎麼跟他的“親孃”“親兄弟”相處?他垂下頭,眼中略過一絲茫然。

高祈祿看到周圍人的指指點點,不想辦個喪事成別人的笑柄,催促著鄭大姐磕頭完了趕快走。可鄭大姐有著農村婦女最樸實的直覺——不在鄉里鄉親的面前把她的身份定了,以後不知道還要扯多久。

“你幹嘛推我,歲伢子還沒給爺爺磕頭呢。”親手壓著小兒子歲伢子倒在地上,梆梆磕了三個響頭,自己也跪下了。

李老太被氣的臉色發白,嗓子眼好像卡了什麼東西,半天呼吸不了。她不滿意屈氏這個兒媳婦,但屈氏出身高,人品上無可挑剔,再說又生了守諾這樣的好孫兒。現在人沒了,還不讓人安安靜靜的走?像話嗎?

第一次,她對素來疼愛的二兒子發了火,“看看你做的孽!”

鄭大姐聽了,先嚎上了,“什麼孽?就是瞧不起我。既然不要我嫁到你們高家做媳婦,那幹嘛留著我生的兒子?”說完,一手拉著歲伢子,一手扯著細伢子,還要騰出空來拉扯高守誠……

怎一個亂字了得!

草草下了葬。高靜妶跟她的兄長高守諾都跟離了魂似的,麻木的回到三房。客人都走光了,三房內只剩下自家人。高祈壽、祈全兩個帶著自家媳婦閉嘴不說,躲在一邊。

高祈祿臉上多了紅印子,是被他親爹打的。

“有本事胡鬧,你倒是把腚擦乾淨。我幾輩子的老臉都被你丟光了!以後你趁早別往你二伯家裡去,他今天差點跟我斷絕關係了!還有你們幾個,都給我老老實實的!以後被逮到,直接打斷腿!”高勿為的眼睛盯著高祈壽、祈全,看的後者紛紛賭咒發誓。

“爹,俺們沒那些花花腸子。自家有婆娘。”

“爹,你也別怪二哥。其實二嫂癱瘓了這麼多年,有等於沒有,家裡家外全靠二哥一個。他……不是也有難處麼!”

說到這,高三太爺的怒氣稍微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