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幹嘛。”
“若我現在放你走,你會走嗎?”
“你會放我走?”
“我說假如”
“若是假如,我就不回答。”
他停下來,瞪我一眼,隨即懶洋洋一笑,搖頭道:“聽你的口氣還是想走,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和你雖不是夫妻,但少說也相處了幾個月,你還真捨得走。”他不顧大街上人來人往,一把攬住我的肩。
我也不躲,只是白他一眼道:“屠夫對他養的豬說,我辛苦把你養大,若我放你走,你會走嗎?你猜豬會怎麼回答。”
“敢情你是豬。”他呵呵的笑。
“是豬又怎樣?道理是一樣的,屠夫把豬養大隻是為了殺它賣錢,你與我相處再久,也還是為了其他目的而已,是不是?”
攬著我肩的手猛的一緊,捏得我生痛。
“你幹什麼?”我一把甩開他,瞪著他。
他也看著我,並不在笑,只是灼灼地盯著我。
“小昭,你喜歡我嗎?”
我一愣,那傢伙是怎麼了?嬉笑怒罵,何時這麼認真?
“不喜歡。”我賭氣否認,不止是現在,這幾天,他似乎總不正常,我已不止一次看到他走神發愣,似盤算著什麼事情,沉默時竟與平時的他判若兩人。
“我卻很喜歡你呢。”他忽然又笑,伸手捏我的臉,當街調戲,剛才的認真也似開玩笑而已。
我任他捏,眼睛盯著他。
他帶笑的臉凝了凝,乾脆湊近我,輕笑道:“你再看我可要親你了哦。”
我移開眼,看著從我們身旁走過的貨郎,噘著嘴道:“我要吃冰糖葫蘆。”
“好。”他人還是盯著我,一隻手同時伸出去,從貨郎扛在肩上的眾多冰糖葫蘆中拔了一串給我。
那貨郎毫無感覺,隨著人群走遠。
“你沒給錢。”我忍不住叫道。
他捂住我的嘴,一把將我扯入人群。
小偷!我邊吃冰糖葫蘆邊在心裡罵。
他看我吃得歡,便道:“偷來之食是不是尤其好吃?”
“怎麼會好吃?偷的耶,我吃的很不心安。”我又咬了口,看他在一旁笑起來。
“我們來暻城幹什麼?我都來過了。”我看似隨意的問道。
“快到花燈節了,暻城的花燈尤其好看。”
花燈節?有這個節日嗎?但有花燈看我心裡仍是歡喜的,現代的世界霓虹閃爍,古老的花燈已不復繁榮,常看到書中形容古代每到正月十五,中秋整條長街皆是花燈,全城出動一起觀賞,現在有幸可以看到,自然高興。
“聽你口氣好像真是帶我出來玩的。”我雖高興,卻不忘自己不過是被他綁來。
他聽懂我的意思,只是笑並不接話。
“花燈節還有幾天?”我又問他。
“六天。”
六天?六天後正好一個月。
“六天。”我重複著,總覺得六天後一切都會不一樣,我的快樂就要到頭了吧?他又會如何處置我?
“我餓了,我們找地方吃飯。”我說
暻城最大的酒樓。
我不知道那廝為何忽然如此大方,雖不是雅座,但能在像樣的酒樓裡吃像樣的菜已經不錯了。
大堂裡很是熱鬧,形形色色的人各自坐開,有幾個還帶著兵器,我看了幾眼,不敢多看,跟著小丁在一個腳落裡坐下。
與我們同桌的還有一個胖頭陀,一身肥肉,點了滿桌的魚肉,看來酒肉和尚真是有的,桌角上擺著一對銅錘,看上去份量實足,他的樣子讓我想起《水滸》裡的魯智深,同是酒肉和尚,不知這位是否也是一腔肝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