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京持了茶杯,說一句話,便用茶蓋兒輕輕刮擦下杯沿,看似說得風清雲淡,可此話一出,黃觀、周明方手中茶杯同時鐺的一下,傳出響來。
卻說今年的換屆之期,與往年不同,推遲了足足四個月,人代會到九月份才召開,由此可見,各方博弈之激烈。
而眼前,這三位,除了周明方早在年前就升了正職,馮京和黃觀俱是有追求之人,當然,周明方雖然在職務上沒有追求,但涉及到派系內的大事,他又如何能不關心,從某種意義上講,派系首領的高度,很大程度決定了派系中其他人的高度。
周明方怎麼關心,也不為過!
而馮京和黃觀恐怕關心之情,尤甚周明方三分,因為這二位在此次換屆中的追求,俱是不小!
第二章照錢下單
馮京今年五十有三,不說此時,便是後世,這種年紀的副部級幹部,也能稱得上年輕有為!
可馮京是自家事自己知,若是沒遭遇薛家人,指不定他仕途之路,早就斷絕了,可眼下,到底是此一時,彼一時了,他馮某人算是越過了大陰溝,邁上了太陽地兒。可人的**總是隨境遇在不斷變遷,如今的馮京可謂是上進之心極盛,且中央屢屢有風吹來,要施行幹部年輕化、知識化。
馮京居安思危,自然知道眼下已到不搏不行的時候了,若是這次上不去,說不得又得熬上五年,五年後,他的年齡優勢幾乎被沖銷殆盡,說不定今生就止步部級了,這對已生出壯志雄心的馮京來說,簡直是不可忍受的!
馮京壯懷激烈,黃觀也是思**湧,且黃觀這種奮進之心,較之馮京來得尤為激烈,因為他身邊有周明方做了參照物。
原來,去年和吳公子麾下的門下牛馬走一戰後,丁龍被許子幹用法子抓去了閩南,而空出來的位子,便被周明方接了。
如此一來,黃觀嘴上雖然不說,心緒起伏,絕對是在所難免的,畢竟周明方原本是副廳級常務副專員,一傢伙躍居到正廳級專員,常委會的排名更爬到他這位正廳級副書記之上,是個人只怕都會多想,更何況,他和周明方還算同一陣營,做了同樣的事,立了相同的功,如此厚此薄彼,誰能沒點想法。
好在陳建年事已高,這次換屆,是看得著地要退居二線,讓黃觀有了清晰的標的物,這心中的怨懟才淡薄了許多。
這會兒,聞聽馮京談及換屆,他心頭自是激動難以自已。
其實,馮京不問,薛向也會言及,他知道今次自己定然是要別離遼東,畢竟若是仍舊在遼東體系內調動,那位中組部的甄科長就不會到來了。
既然要別離遼東,遼東之事,他自然要交待妥當,而眼前這三人,正是薛系在遼東的中堅力量,沒準兒將來大樹生根,能如安家之於吳中那般將遼東納入囊中。
這會兒,馮京話音方落,薛向就接上了:“馮叔放心,我伯父心中有桿秤!”
既然要離開遼東了,薛老三便不在以馮部長稱呼馮京,而他只點出薛安遠心中有數,正合了官場上的含而不露,乃是妙絕。一來,告知三人,換屆之事,薛安遠放在心上,已然開始運作;二來,此話又大包大攬,保證能讓三人如願以償,留有三分餘地。
本來,官場的事兒,哪裡有十足十的把握,是以,薛向如此回話,三人已然滿意。
不過,此三人到底不比別人,乃是薛向真正看得入眼的人物,如無意外,將來鐵定是派系中堅。
是以,答出一句後,趁三人沉思之際,薛向又道:“不滿諸位,我伯父也在關鍵時期!”
此句一出,石破天驚!
鐺!
馮京的茶蓋兒跌落在地,周明方、黃觀相視一眼,臉上盡是狂喜!
這個訊息實在太讓三人震驚了,因為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