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卓犖定定看著她動作，忽然開口問道：&ldo;疼嗎?&rdo;

連勝搖了搖頭。

&ldo;優秀。&rdo;

連勝開口道：&ldo;這次行動出了意外，我們才走到這裡。之後的事情不知道，但我們得做好準備。&rdo;

趙卓犖就安靜地聽她說。

連勝：&ldo;你一直都可以做得很好。什麼事都可以做得很好，我相信你。這次我是想救康奈爾和哈里，但是，我不希望你們會因此留在這裡。如果能走，有活著的機會，不要放過。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rdo;

趙卓犖沒有說話。

連勝又說了一遍：&ldo;你聽到了嗎?&rdo;

趙卓犖悶悶開口問道：&ldo;你為什麼想救康奈爾?明知道危險也要來的。&rdo;

連勝說：&ldo;我可以接受他離開，但是我不能接受他以這樣的方式離開。如果無所作為的漠視，保持巨大的愧疚和會很過下半輩子，太痛苦了，我說服不了我自己。寧願自己試一次。但是這裡不一樣。&rdo;

&ldo;一樣。&rdo;趙卓犖站起來說，&ldo;不管是什麼方式的離開，我都不能接受你在我面前離開。我說服不了我自己，所以我要帶你離開。&rdo;

趙卓犖抓住連勝的左手，手指有些用力，頓了一下，然後翻身蹲到她的面前，將手臂環過自己的脖子，說道：&ldo;走了。&rdo;

連勝&ldo;嗯&rdo;了一聲。

他們順著昏暗的光色一路往前走。

趙卓犖四面轉著頭，去聽周圍的動靜。時不時騰出手去確認地圖。

光線太暗，有些緊張，他生怕自己走錯路。這種時候，記憶力好像不大的管用了，前面的地圖記不清楚。剛放下手，又給忘了。

他擔心如果遇到緊急情況，自己來不及思考，進了什麼不對的地方，又繞一次遠路。

這種時候繞路簡直會崩潰的。

周圍很安靜，沒有聽到什麼可以的聲音。趙卓犖耳邊都是連勝的呼吸聲。那聲音規律起來，但他總覺得越來越輕。

趙卓犖急忙問了一句：&ldo;你清醒著嗎?&rdo;

&ldo;我醒著的。&rdo;連勝問，&ldo;你給我打麻針了嗎?&rdo;

趙卓犖：&ldo;我沒有。打了你早睡了。&rdo;

連勝：&ldo;哦，不知道那誰有沒有。&rdo;

趙卓犖：&ldo;你就是累了。&rdo;

連勝的頭搭在他肩膀上，偶爾搖擺能擦到他的臉。那逐漸發燙的溫度讓他很不安。

趙卓犖腳步加快，將人往上提了提，從碎步的小跑變成大步快跑，說道：&ldo;我背著你，你睡吧。我會帶你出去的。&rdo;

連勝笑出聲來，問道：&ldo;我睡了你會害怕嗎?&rdo;

趙卓犖說：&ldo;不會。&rdo;

沒什麼好害怕的。他覺得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可以看見前面的路。

繼續往前跑就好了，反正他有的是力氣。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跑步的速度那麼慢，不管怎麼走，都似乎離得很遠。

還沒到還沒到。

那地圖上兩點的距離，似乎沒有任何縮短的痕跡。

可明明已經過去很久了。

趙卓犖呼吸聲越發沉重，步伐有些紊亂。

連勝睜開眼，抬起手按在他的腦袋上，說道：&ldo;冷靜，別急。慢一點。我給你指路。&rdo;

夜裡的一切，似乎都會變得更清楚。交錯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