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依舊沒有查到任何線索。
不論是姑娘還是那人,就像是從這世上人間蒸發。
“主子!”就當夜月躊躇的想著,要說些什麼話來安撫主子的情緒時,窗戶外,一抹黑影忽然躍入。
那是一個唇紅齒白的羸弱書生,腰間別著一把白色骨扇,羽扇綸巾。
如果上官若愚在這裡,一定會認出這人,他分明是私塾裡的教書先生——單子旭。
夜月睨了他一眼,似乎並不驚訝會在宮中見到這個男人。
“迷暈上官姑娘的迷。藥,屬下已經找到,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三步搖!這種迷。藥的藥方早已失傳,數十年未曾出現過。”單子旭抱拳說道,在上官若愚失蹤的北苑,地上殘留著一些白色粉末,而那些粉末,正是三步搖。
南宮無憂寒潭般冷冽的眸子微微閃了閃,三步搖?
“屬下順著這條線索追查,查到,這種迷。藥二十多年前,曾在宮中出現過,是羅家人所有。”單子旭搖了搖扇骨,勾唇輕笑,不似初見時憨厚書生的模樣,反倒像是一個睿智的軍師,智囊。
“羅家嗎?”南宮無憂冷笑一聲,唇角上揚的弧線,滿是凜然殺機。
若是羅家殘留的勢力,的確做得出這種事來,他們對宮中地形極為熟悉,武功高強,即使遭到影部在暗中請教,有一兩隻漏網之魚,也在情理之中。
“咔嚓。”床沿的木板竟被他掐出一條裂痕。
夜月愣了愣,當即道:“主子,是否要追查羅家殘黨?”
“追查?”單子旭含笑搖頭:“首領,你認為在羅家倒後,這些倖存的殘黨,會走到明處來,主動暴露行蹤嗎?他們必定如骯髒汙穢的老鼠,躲藏在暗處,查,不僅查不到,或許還會打草驚蛇,激怒這些殘黨,對上官姑娘不利。”
他的擔憂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那你說要怎麼辦?任由姑娘落入他們手裡嗎?”夜月狠狠擰眉,不能追查,不能打草驚蛇,這樣下去,時間拖得越長,姑娘的安危就會愈發危險。
單子旭面露深思,也在想著,有什麼好辦法,口中喃喃道:“若是能逼他們主動露面,那就再好不過。”
“你方才也說過,他們如今隱姓埋名,躲藏在暗中,如何能逼他們現身?”夜月立即抓住機會,進行反擊。
“首領,屬下只是影部的大夫,可不是幕僚,這種事,當然該由您來想咯。”單子旭笑眯眯的說道,在影部,他的身份比不上夜月,但他的性格,向來不羈,就算是面對首領,也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夠了。”一聲低沉喑啞的低喝,瞬間終止了兩人之間硝煙味凝重的交鋒。
他們倆立即將目光從對方身上移開,恭敬的低下頭,等待主子的吩咐。
“派人去大牢,將羅家殘黨帶出來,押去菜市口,明日,當眾處以極刑。”他淡淡的吩咐道,看似平靜的腔調,蘊藏著的,卻是可怕的血雨腥風。
夜月同單子旭二人齊齊變了臉色,聽主子這意思,他怕是要主動出擊了!
“主子,羅家殘黨應在秋後處決,若是提前,只怕……”夜月提醒道,當初朝廷已對參與宮變的各個朝臣,做出判決,除主謀三皇子即日斬首外,其他人等,將被關押至來年秋後,再行處決。
如果貿然將刑期提前,朝中大臣,天下百姓,恐怕都會猜忌,更者,如今登基大典在即,在大典開始前,處置大批要犯,這兆頭,可是不吉啊。
夜月的擔憂頗有幾分道理,但這些通通無法成為說服南宮無憂的理由。
淺薄的眼皮微微抬起,如天籟般清潤卻又暗藏冷意的話語,輕輕漫出唇齒:“那又如何?”
他們既然膽敢對她下手,將她擄走,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