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夏當即就捂住了心口,目光顫顫:“好傢伙……”
“真的有那麼多?”
徐璈沒骨頭似的往桑枝夏肩上一靠,很是唏噓:“那幾人本來就擔心會被當成棄子舍了,慌得早就亂了陣腳,為了哄得太子歡心保下自己的命,雙手送出來的只多不少。”
這錢註定是該進他的兜。
桑枝夏腦中只剩下了好多錢好多錢來回打轉,等迷糊過了嘿了一聲,將信將疑地說:“徐明輝仿書的本事這麼厲害呢?”
“他仿出的手令當真不會被看出來?”
徐璈玩味道:“是我見過最厲害的。”
“只要我不浪到太子的眼跟前,那就絕對分不出真假。”
只可惜太子現在自顧不暇,哪兒分得出心力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去琢磨真假?
桑枝夏聽到這裡勉強放心了幾分。
見她臉上還殘留著不安,徐璈捏了捏她的耳垂故意說:“以後咱家要是實在沒錢了,大可把徐明輝關在家裡造假,專做古物,什麼值錢做什麼。”
“做出了成品我就帶著徐明陽那傻小子去吆喝,賣了換錢回來給你們買糖吃。”
桑枝夏被氣得好笑:“你就非要可著二嬸家的嚯嚯,你也不怕二嬸扯你的耳朵。”
“賺錢的事兒,光彩不光彩的另說,談什麼嚯嚯呢?”
徐璈輕描淡寫地帶過了自己一顆坑弟弟的不良之心,把玩著桑枝夏的手指,懶洋洋地說:“總之銀子的事兒不急,等不了多久了。”
再耐心些日子,有的是銀子。
初步商量定了,桑枝夏立馬就找到了在船上可以打發時間的事兒:翻出輿圖,提前看蜀地的地勢,免得到了地方想買地兩眼抓瞎。
桑枝夏忙著翻史料看輿圖,還薅來了曾在蜀地待過的靈初,打聽一畝地能算多少價。
然後把問到的細節整理出來,一一羅列在冊子上。
萬事俱備,只等銀子到手了,再抱著成箱的銀票到地方。
商船沿著沙江順流而下,二十日轉瞬而過。
這日深夜,本該繼續往前的船停靠在了岸邊的水松林邊上。
呼嘯的河風中,穿著夜行衣的人上下不斷。
桑枝夏站在船板上,看著需要兩個人才能抬動,不斷被搬上船的大箱子,暗暗扯了扯徐璈的袖子:“這些都是?”
這也太多了吧?
船的吃水線都被壓下去一截了!
徐璈意味不明地嘖了一聲,拉著桑枝夏的手指向不遠處看不見頭的水松林,低聲說:“看到了那邊了嗎?”
桑枝夏不明所以地點頭:“看到了,怎麼?”
徐璈低低笑了:“每一棵水松下都用鐵鏈壓了一個箱子。”
“現在都是我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