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我……”
“哎呀,你這人怎麼這麼不配合?你……”
“好了!”
徐璈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側身下床,踩著鞋就往外走:“抹成這樣就行了。”
“你先睡,我出去喝口水。”
桑枝夏捧著掌心裡的藥油眨了眨眼:“不是,你……”
“真的可以了。”
徐璈揹著她深深吸氣,竭力掩飾出了平靜說:“現在都不怎麼疼了,所以……”
“我想說的是,你能不能把衣裳穿上再出去?”
桑枝夏神色古怪地抓起帕子擦手,一言難盡道:“雖說夜深了,夜不穿衣還是不可以的。”
萬一出去嚇著人呢?
身材好你也要注意影響啊!
徐璈呆滯似的默了一剎,抻長胳膊胡亂抓起架子上的衣裳,頂著夜間大到驚人的雪邁步出去。
嘎吱門板響,桑枝夏仔仔細細擦乾淨指縫裡最後一絲殘存的藥油,神情疑惑。
“這人怎麼奇奇怪怪的?”
難不成又不小心喝著酒了???
桑枝夏本來是想等等徐璈的,然而這人大約是一頭扎水缸裡了,反正等到她睡著的時候,出去喝水的人還沒回來。
徐璈披著件單衣蹲在門口,聽到隔著門板傳出的平穩呼吸,低頭用手堵在嘴邊,紅著眼長長吸氣。
“枝枝啊……”
枝枝什麼都不知道。
枝枝睡著了。
得益於堅持吹冷風降火的操作,次日一早徐璈說話的聲音就不是很對勁兒了。
昨日一起胡鬧的人這麼多個,受涼的受害者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看起來最不可能受涼的徐璈。
桑枝夏狐疑地伸手在他腦門上摸了一把。
燙倒是不燙,就是嗓音有些發啞。
她不是很放心地說:“你真的沒有頭疼嗓子疼之類的?”
徐璈眼簾低垂聲音含混:“沒有。”
“那你要不在家裡養一養?”
這都不舒服了,其實休息一日也沒什麼。
完全不必在這時候趕著去往人堆裡扎。
不成想徐璈卻拒絕得毫不猶豫:“不用。”
“我沒事兒。”
桑枝夏鎖眉收手,隨意道:“那腰還疼嗎?”
“要是疼得厲害的話,我……”
“不疼。”
徐璈斬釘截鐵地說:“一點兒都不疼了。”
“完全好了!”
桑枝夏頭頂冒起一串問號:真的假的?
徐璈實在是怕了她,抓起地上的柴刀就說:“我再去砍些你要的柏枝,早飯不用等我。”
“不是,徐璈你……”
“這就走了?”
桑枝夏蜷了蜷手指,身後響起的徐明陽興奮的聲音:“大嫂,你說的架子我們搭好了!我們現在是不是要把肉搬出來燻了?”
“呦,這麼快呢?”
桑枝夏收回多餘的心思,牽起徐明陽的小手,說:“走,咱們去後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