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不過你要是想留的話,也不是不行,我想想法子?”
“事兒辦完了,我留下做什麼?”
徐璈一言難盡地看他:“留下陪你麼?”
陳菁安從善如流的微笑:“你要是想陪我當然也可以,雖然……”
“你想多了。”
徐璈掃了一眼箱子裡裝著的東西,撥出一口氣說:“我明日就動身回去,之前跟你說的事兒別忘了,記得儘快辦好。”
陳菁安嗯了一聲困惑道:“你說讓我儘快搞清楚各大糧商的渠道和門路,這到底是為什麼?”
“家裡沒米了?著急貨比三家買了回去等米下鍋?再說搞清楚這些有什麼用?”
他們目前的線索在兵械庫,以及徐家出事兒後迅速被調離了兵械庫散在各處的人。
沒事兒研究賣大米的做什麼?
徐璈沉默一剎才說:“倘若是我想摻和做糧商的買賣呢?”
陳菁安神情憐憫地看著他,口吻微妙:“你知道白日夢做多了,人是會變成傻子的麼?”
“祖宗,你被流放的地方是在西北,地廣人稀天寒地凍的,你哪兒來的糧做買賣?”
西北貧瘠苦寒,每年地裡產出的都不夠當地百姓填肚子的,更休說拿出來買賣流通。
米糧收穫更豐的地方是魚米江南,那裡自來是被各大世家和商賈世家把持的重地,外來的根本就無從進手。
他不行。
徐璈也很艱難。
有銀子也沒用,那塊地方的人壓根就不缺銀子這種東西。
更何況他們手裡壓根沒剩下多少可調動的錢。
陳菁安還欲再勸徐璈清醒一點,徐璈耳邊迴響起桑枝夏跟自己說過的話,笑色淡淡:“誰說異想天開一定不可行?”
“萬一那塊貧瘠之地當真就能出奇跡呢?”
“奇蹟?”
陳菁安目光復雜:“你能冒出來這麼個想法,我覺得你才是那個奇蹟。”
“罷了,你想動我就幫你運作運作,不過醜話說在前頭,米糧有數事涉國本,江南那邊盯著滴答口水的人太多,一時半會兒很難有機會摻和,希望不大。”
“不過你要是能把西北弄出點兒花樣,那就不好說了。”
熱灶有的是人炒,打破了腦袋也擠不進去。
西北是冷鍋,除了徐璈大約也沒人會想得到那裡去。
要是徐璈真的能立足西北,當上了大地主大糧商……
陳菁安想想忍不住笑了:“那可就太妙了。”
民以食為天。
要是能把控住這一條命脈,別說是能趁機解決缺錢的問題,他們辦事兒也會順利很多很多。
陳菁安點到為止不再多說,徐璈惦記著家中的人也沒了耐性糾纏。
“事兒就是這麼回事兒,你看著辦好,自己小心些,別讓我得了噩耗來給你收屍。”
他說完要走,陳菁安心急聽熱鬧:“哎你著什麼急啊?”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對自己一往情深的……”
“誰告訴你我對她一往情深了?”
徐璈面無表情地回頭,神色譏誚:“桑冰柔也配?”
至於為何對這麼一個跟自己關係不大的人下手……
徐璈自眼底洩出了一抹冷色。
枝枝在家時受的多少委屈不必多說,光是憑桑冰柔在流放當日特意來嘲笑桑枝夏,就足以讓他在桑冰柔回家的路上鋪滿無數尖刀。
他的枝枝懶得計較過往。
可惜他天生狹隘陰冷,睚眥必報必是翻倍償還。
他不需要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