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了多日的準備,想來這是早就想到的主意吧?”
一直沒說話的徐璈淡淡地嗯了一聲:“是想到多日了。”
“那為何不早說?”
徐二叔突然怒得站了起來,憤怒道:“既然是有旁的門路,為何還要逼著我去磚窯受苦?看我落難遭罪你們的心裡就都舒坦了是嗎?!”
“這話是怎麼說的?”
徐璈要笑不笑地挑眉看他,不緊不慢地說:“二叔,去磚窯的可不只有你一人。”
“那又怎樣?”
徐二叔憤怒地喊:“你們明知道可以不用做搬磚的苦活兒,還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逼著我去人前丟醜!”
“到現在了才跟我說另有安排,原來從頭到尾只有我一個人是被矇在鼓裡的?是不是隻有你們才是一家人,所以……”
“二爺!”
徐二嬸心慌地站起來想攔他,可換來的卻是直接被推倒在地。
“你也給我滾!”
“你們全都是一路貨色!都只想著看我出醜遭罪!老的向著長房的,小的也吃裡扒外!全都是一群黑了心的!”
他怒火中燒地吼了一通,甩開徐明輝的手就要負氣離開。
可腳下剛動,就被站起來的老太太甩手砸了個響亮亮的巴掌。
“混賬東西!這是你撒野的地方嗎?!”
老太太不敢看老爺子鐵青的面色,死死地瞪著彷彿失了理智的徐二叔惱火道:“去磚窯下力氣的不只你一人,要砍柴燒炭也不是一人的活兒!”
“你在外頭忙著,我們這些人在家裡就是閒著的嗎?”
“你爹那麼大年紀了來回還去背泥挖坑,明輝的肩膀也磨得破了皮,你睜眼看看誰是得了空的?鬼迷心竅的糊塗東西!你再敢鬧一下試試?你看我能不能揭了你的皮!”
老太太動了真火還動了手,氣氛一下就壓抑到了極致。
可徐二叔還是不服。
徐明輝怕他說出更失體面的糊塗話,連忙扶住他說:“祖父,祖母,我爹大約是累壞了,我先扶他進屋休息。”
“你放開我!我……”
“爹!”
徐明輝壓下了嘴角沉沉地說:“祖母說的對,你是該進屋休息了。”
“娘,跟我一起扶爹進屋吧。”
被許文秀從地上扶起來的徐二嬸含著淚去扶他,跟徐明輝一起總算是把瘋魔似的徐二叔攙進了屋。
鬧了這麼一場,剛才好不容易才有點兒的愉悅也都被沖淡了。
老爺子懶得對鬧劇做出評價,閉了閉眼就說:“老三,你們可有意見?”
徐三叔趕緊說:“我們都聽您的。”
“那就行。”
“這幾日你們繼續去磚窯上把活兒幹完,我帶著剩下的人先試著燒兩次看看,沒別的話就都散了吧。”
老爺子雖是沒多說,可還是被徐二叔的混賬氣得不輕。
徐三叔和徐璈一起把他送進了屋才各自散去。
桑枝夏看到進來的徐璈,幽幽道:“二叔的性子一貫如此的麼?”
從在監牢的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她已經數不清自己見過徐二叔暴走幾次了。
這麼容易破防的嗎?
徐璈撥出一口氣說:“祖母續絃入徐家的時候,父親已經八歲了,也承襲了世子之位,二叔是祖母所得的第一子。”
當時老爺子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亡妻留下的長子一身,老太太就把全部的心神都灌注在了徐二叔的身上。
徐二叔自小被老太太嬌慣出了高人一等的氣勢,自認各方面都不比長房的差,也一直存著奪爵的野心。
可徐璈出生以後,老爺子親自入宮請旨將他冊封為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