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能?”
吳嬸想也不想地說:“村裡這麼多大活人都喘著氣呢,咋說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家人受欺負啊!”
釀酒坊那邊剛鬧出來動靜,徐嫣然和徐明陽他們人小嗓門兒大,跑出來嗷嗷一喊。
村裡閒著的,農場那邊幹活兒的,聽到動靜的人就扛著鋤頭扁擔,朝著釀酒坊趕。
也萬幸是人多。
鬧事的十幾個人被堵在了釀酒坊裡沒出得去,許文秀她們也都沒損著半點。
可衝突間打砸壞了的東西撿不起來,鬧起的風波一時也平息不下去。
村裡人倒是想幫著徐三嬸把事兒平了,可問題是在釀酒坊裡做工的都是徐三叔從外頭請回來的人,籤的是僱工契,不是賣身契。
人家是自由身,說不想幹了,大不了不要這個月的工錢,脫手就能走。
洛北村的人再惱火,也只能是把人圍著堵住不許走,卻不能真的對人家做什麼。
畢竟人家也不曾真的傷人啊!
而且還有被徐明陽打傷的。
聽說徐明陽動手傷了人,桑枝夏眉心的褶皺越發明顯:“釀酒坊那邊的都是壯年漢子,徐明陽怎麼打的?”
這小子不是日常在村裡捱揍麼?
什麼時候這麼能打了?
吳嬸滿臉悻悻:“徐明陽自己一個人是打不動,可那小子是個好人緣當大哥的,滿村上下多的是他的幫手,就連村頭的大黃狗都齜牙過去幫他咬了幾口。”
徐明陽和霍家小子一呼百應,嗷嗷一吼,一群半大小子帶著齜牙的狗就撲了過去。
抄棍子砸石頭,扯頭髮踹肚子咬耳朵,無所不用極其。
幾個小子專打一個,這哪兒有打不贏的?
明明是很嚴肅的時候,但桑枝夏想想那個混亂的場景,麵皮不受控制地一抽。
好小子。
幹得漂亮!
馬車走至一半就動不了了。
趕車的薛柳沉沉地說:“東家,前頭堵的都是人,要不我去把……”
“不用。”
桑枝夏掀起車簾,面若霜色:“我過去。”
桑枝夏跳下馬車,薛柳抓下腰後的彎刀跟了上去。
吳嬸慢了一步見了,心頭突突一陣亂跳。
這架勢瞧著,怎麼還像是要接著往大了鬧的意思啊?
吳嬸心裡發慌,手忙腳亂的跟著攆了上去,人群中有眼尖的看到了桑枝夏,連忙喊:“桑東家來了!”
“哎呦,可算是來了個能做主的人了!”
“徐明陽你小子快別蹦躂了,你大嫂回來了!”
人堆裡,徐明陽臉上帶了青紫,正被一個瞎了一隻眼的男人攔腰抱著。
徐明陽手裡抓了塊不知從哪兒薅來的青磚,還在齜牙踹腿的,想衝過去跟地上捂著腦袋的人玩兒命。
跟他一起衝鋒的小子們也都差不多是這個德行。
人人臉上掛青帶紫的,明明非常狼狽,卻跟齜牙見了血的狼崽子似的,小臉上都是我要弄死你的悍然兇光。
全都打紅了眼。
個個都不是善茬。
桑枝夏看清他臉上的掌痕氣得額角青筋滾過,掃眼一看釀酒坊內外的對峙的人群,心裡大致有了數。
不斷放進農場裡的人都在,只是為了避免引人注意,不曾有太大的動作,在此的人倒是都護住了,也沒放跑任何一個。
許文秀和徐三嬸被擋在了最後頭,看起來雖是滿臉焦急,倒也毫髮無損。
至於兩個人都險些摁不住的徐明陽……
徐明陽對上桑枝夏看過來的目光,明明滿身凶煞,咬牙一剎瞬間紅了眼:“大嫂!你讓他們放開我!我要去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