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百斤糧看似是個小數,可那是能全家吃飽活命的東西,比什麼都來得要緊!
小王爺都親口謝了,那人肯定不會出錯!
他們的恩人就是眼前這位!
但剛才就在他們的圍觀下,自己暗暗感激了許久的恩人,差點就被人欺負了?
還是打上門來欺負的?
這麼一想,有脾氣火爆的當即就忍不住了,抓起手邊的爛菜葉子雞蛋殼,想也不想就朝著韋姜等人的頭臉上砸。
“蛀蟲!”
“爛蛆!就你們這種欺善行惡的歹毒人,也好意思在這人抖威風!”
“小王爺都來了,看你們誰還敢仗勢欺人!”
“啊呸!”
“把對面酒樓的潲水桶扛過來,往死裡砸!”
韋姜和左誠他們大庭廣眾下狠狠丟了這麼一番人,小命瞧著也玄乎了。
再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群情激奮的百姓用潲水桶淹死,那多多少少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而且那玩意兒臭烘烘的,全撒在了忘憂閣的門口,桑枝夏還怎麼做生意?
故而在桑枝夏的默許下,在江遇白的示意下,被打得要死不活的左誠等人總算是被趕到的府兵緊急抬走。
江遇白避開了人,搓搓手小聲說:“嫂夫人,那毒多久要命?”
這個問法就很耐人尋味。
桑枝夏遞給江遇白一個小巧的瓷瓶,輕笑道:“死不了。”
“小王爺要是不放心,一會兒先把解藥餵了。”
桑枝夏心裡清楚,左誠不能死在自己手裡。
她今日之所以能這般底氣十足,一是這本來就是左家無故生出事端,二是她很清楚江遇白對左誠是什麼態度。
可就算是這樣,收拾一頓出氣可以,直接要命還是不行。
畢竟不管再怎麼說,左誠也是名義上的將軍。
左誠要是真在她手中丟了命,江遇白在老王爺和其餘人的面前就說不過去。
但就算是吃了解藥,左誠也要受一番不小的罪。
否則怎麼對得起他今日的這一番折騰?
江遇白卻沒接桑枝夏遞的解藥。
江遇白撇撇嘴說:“吃這麼早做什麼?”
桑枝夏:“……”
“我是想確定一下,那老王八要命懸一線多久,才會到不得不救的時候?”
江遇白用食指和拇指掐出了小小的一截,笑眯眯地說:“嫂夫人提前告訴我,我心裡有個數,回去了也好辦事兒。”
卡在左誠死不了的底線上就行。
江遇白要卡著這條線,再給桑枝夏狠狠出一口惡氣!
桑枝夏哭笑不得地說:“小王爺這就是在難為我了。”
毒是齊老給的,解藥也是。
這要巧妙地卡住時間,桑枝夏的確是做不到。
江遇白心有不甘地搓了搓下巴,一直沒說話的齊老抬手扔來一個青色的小瓶子:“拿這個。”
江遇白眼中驟亮。
齊老閉著眼冷笑:“吃了能保十二個時辰無虞,過了十二個時辰還沒服下解藥,到點兒就死。”
江遇白小心翼翼地捧著瓶子,連聲說:“這個好這個好。”
“嫂夫人你等著先別回農場也別去茶山,等著那幫龜孫子來給你親自磕頭謝罪!”
“腦門不磕破我堅決不放任何一個走!”
江遇白樂呵呵地捧著瓷瓶走了。
被他特意叫來走了個過場的府醫倒是盡心得很,仔仔細細給桑枝夏把脈,走之前還給捱了打的兩個小姑娘留了藥。
桑枝夏客客氣氣地起身送人,府醫連忙笑著擺手:“東家不必客氣。”
“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