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看熱鬧歡呼的人聚整合堆,人聲喧嚷間徐璈的聲音真的很輕很輕。
但每一個字都鑽入了桑枝夏的耳窩深處。
字字滾燙灼人。
桑枝夏齜牙吸氣胡亂把被咬住的耳朵扒拉出來,頂著一張大紅臉慌亂往邊上擠了幾步,黑得只看得見一口大白牙的徐三叔見了,興奮又好奇地說:“侄媳婦,你這是怎麼了?”
說完不等桑枝夏反應過來,他就滿臉嚴肅地一拍大腿:“難不成是天太熱中了暑氣?”
正在樂呵呵跟吳家嫂子說話的許文秀聞聲轉頭,神色凝重:“中了暑氣?!”
桑枝夏百口莫辯:“我不……”
“枝枝不太舒服,我先帶她回去休息。”
忍無可忍的徐璈搶先一步打斷桑枝夏的辯解,攬住她的肩說:“娘,三叔。”
“這邊你們先看著,一會兒我和枝枝就不過來了。”
許文秀趕緊擺手催促:“快快快,快送她回家去歇著,你就在家照顧著,要是有哪兒不對就過來叫我回去!”
徐三嬸皺眉補充:“灶上有解暑的綠豆湯,回去記得先喝一碗能好受些。”
徐二嬸直接說:“要不我跟你們一起回去?徐璈你能看顧得住嗎?”
徐璈絲毫不見胡說八道的心虛,一副十分穩重靠得住的樣子說:“我回去就行。”
“枝枝,走吧。”
桑枝夏:“不是,我……”
“哎呀!徐璈你幹什麼呢?!”
突然雙腳離地的桑枝夏抽手去拍徐璈的頭,徐璈乾脆利落的把人拎到背上背好,無視身後人群中轟起的笑聲大步往前。
“做什麼?”
“當然是逮你回家休息。”
徐璈暗暗磨牙:“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大夫是怎麼說的?嗯?你又是怎麼答應我的?”
釀酒坊和地裡的事兒徐璈已經全都攬了過來,只要桑枝夏能撒得開手,那剩下的自然有徐璈去做。
可偏偏桑枝夏怎麼都覺得,不親自過一遍手確認一道的放不下心。
徐璈難得的嘴碎多話,日日在叨叨,桑枝夏刻刻都當耳旁風。
胡太醫是個性子暴躁的老頭兒,得知桑枝夏進補後的情況,氣得翹鬍子跺腳,恨不得去扯徐璈的頭髮,勒令讓徐璈儘快把人帶去給他數落數落。
徐璈早在兩個月前就說要帶桑枝夏去給胡太醫瞧瞧,可說了也白說。
桑枝夏壓根就不聽他的!
這人忙起來甚至喝苦藥都不糾結了!
只要徐璈不吵不叨叨,端起來悶頭就灌!
徐璈越想越氣,如果不是天光大亮還在外頭,他甚至恨不得把背上的人翻過來拍幾下屁股解恨。
桑枝夏自知理虧底氣不足,不再掙扎老老實實地趴在徐璈的肩上,鴕鳥似的把臉埋進肩窩躲避路過村民的好奇打量,悶悶地說:“我這不是想趕緊弄好了心裡踏實嗎?”
“你這是蓋釀酒坊,還是在拿刀剜我心尖子?”
徐璈臉更黑了幾分,罕見地粗了嗓子:“一身摸不順的反骨!”
“摁著睡下了半夜也不老實,還想翻出去地裡轉轉,我就差去地裡打地鋪守著了,就這你也不能踏踏實實的在家裡好生睡覺!”
“你就說你是不是欠收拾?皮鬆了逼著我給你緊一緊?”
若是換作徐明陽那幾個小的,聽到徐璈這硬邦邦的口吻腿肚子已經在打轉了,可此時趴在徐璈背上的人是桑枝夏。
桑枝夏早知他的外強中乾,索性不要臉了放鬆勾著他的脖子趴好,懶懶地說:“那麼大聲訓誰呢?”
“你要怎麼收拾我,說來我聽聽?”
徐璈憋著火氣不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