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絕無虛言。”
老爺子這才勉強消了火氣,走之前還說:“你們白日累得厲害,晚上就都去釀酒坊那邊歇著,不必回家折騰了。”
如此一來,家中就只剩下他和老太太了。
徐璈眸子微閃沒說話。
徐三叔有些不放心:“父親,母親那邊你一個人能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
老爺子斜眼瞥他:“她能把碗往你們的腦門上砸,能砸我嗎?”
被砸得最多的徐三叔愣了下,吸氣道:“也是。”
“那父親給我留門,我夜半的時候過去瞧瞧,沒什麼事兒我再折回來。”
老爺子可也無不可地頷首嗯了,揹著手慢慢回家了。
釀酒坊那邊耽擱不得,徐三叔也顛顛地趕著回去。
反正大白天的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小賊敢來,桑枝夏也顧不得多的了,急著去看地裡的收割情況。
收稻子必須趕著晴好天兒,每一個秋高氣爽的大晴日,都是老天爺特意給的恩惠。
要是不趕著天兒好的時候動了,遇上下雨就麻煩事兒多了。
他們去地裡之前,谷大爺面沉如水再三保證一定會看好糧倉,徐璈看著他手中被點燃用來提神的旱菸杆子,眉梢微動。
地裡大片大片的稻子在鐮刀的鋒利下整齊倒下,緊跟著在後頭的人迅速把割下的稻子拴成捆狀,後頭等著的人立馬就甩在肩上扛好,健步如飛地朝著在邊上等著的騾車上放。
裝滿的騾車緩緩往前,朝著打穀場的方向轉去。
這些收割下的稻子今日就會被脫谷桶轉出穀粒,而後被攤在平坦鋪開了數層油布的地上暴曬,等待被脫去穀殼變成白花花的大米。
按照桑枝夏定下的流程,請來的這些好手一日便可收割脫谷十五畝地,最多再有四日,剩下的這些稻子就會被收割完畢。
桑枝夏彎腰把落下的一穗稻穗撿起來放在手裡,捏了捏稻米的殼,兀自皺眉:“這邊收下來的顆粒不算飽滿,打出來的米成色也不會太好。”
“對了,之前處理好的米都按品相分袋了嗎?做沒做標記?”
“都做了。”
徐璈抬手把她掀起的草帽往下壓了壓,說:“按品相分了上中下三等,也都分門別類裝袋存放了。”
桑枝夏放心了些,小聲道:“品相不同,價錢自然也不同。”
“等培育出有明顯口感差異的糧種,到時候就可以勻出一片地方,專門用來種那種。”
她最主要的目標是可增產的糧種。
可產量大的註定口感不會特殊,特殊別致的產量就不會很大,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產量大的靠著龐大的數量可以薄利多銷,口感特殊產量少的就精準專項針對性的吃大戶。
尋常人家的飯食和大戶人家的精緻昂貴小碗米,二者混在一起,可得之利絕非一點半點。
賺錢的事兒,桑枝夏是一處都不想放過。
她在心裡扒拉了半天算盤,突然轉頭看向徐璈:“我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呢。”
“你是不是有抓賊的法子了?”
換作別的事兒,桑枝夏無所謂自己知不知道,可這事兒不行。
敢闖進她的糧倉偷她的大米,狗賊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聽出她話中的勃然怒氣,徐璈學著她的樣子蹲下說:“谷大爺換菸袋子了,據說裡頭的菸葉子是侄兒送的,看到了嗎?”
桑枝夏沒發現,面露奇怪:“是麼?”
“換這個很奇怪嗎?”
“換這個不奇怪。”
徐璈略直起身示意扛著稻垛過來的人遞給自己,一手拎了一大捆放在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