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等他們走遠後蹲下身來,拉起桑枝夏比平時熱乎很多的手貼在自己的側臉上,忍著笑問:“枝枝,醉了?”
桑枝夏有些不服氣,嘟囔:“誰說我醉了?”
“我沒醉!”
徐璈眼中瞭然一閃而過,把笑聲壓回去清了清嗓子,下定結論:“那就是真的醉了。”
小醉鬼是不會承認自己醉了的。
桑枝夏這會兒真被酒勁兒衝得有些不明所以,反應也在逐漸變慢。
徐璈伸手在她發紅的耳垂上輕輕一搓,笑著說:“回家了,好不好?”
桑枝夏繃緊了唇角似有些憋屈,扭頭看看四下也沒人了,就控制不住的想犯渾躲懶。
“不走,歇會兒。”
徐璈彎起了眼:“不走可不行。”
村長一家除了上不得酒桌的娃,能站得出來的大人都喝迷糊了,夜色漸深,在這裡久留可不是事兒。
桑枝夏似乎是在為自己被拒絕而感到不滿,撇撇嘴扶住桌子一角穩穩當當地站了起來。
徐璈好整以暇地眯眼看著,桑枝夏堅強獨立地邁步往前。
徐璈看看忍不住嘴角上勾。
走得是穩的,方向也沒錯。
就是步伐略飄忽,再加上那過分堅定隱隱發亮的眼神跟平常差距不小,眼角眉梢都透著一股憨實的醉態。
像一隻掉了酒缸的小醉貓。
徐璈用手抵在嘴邊控制著自己沒笑出來,走上前拉住了桑枝夏的手。
“枝枝。”
桑枝夏茫然地轉頭看他,眼裡亮晶晶地蒙著一層水汽:“怎麼?”
“不是回家麼?不走了?”
徐璈揉了揉她的臉,把拉住的手搭在肩上,稍一用力就把人背了起來。
桑枝夏趴在他寬厚的背上還有些迷糊,借力似的軟趴趴的把腦袋搭在他的肩窩裡,聲音也悶悶的:“徐璈啊……”
徐璈嗯了一聲:“怎麼?”
肩窩裡傳出的聲音更悶了,只是聽起來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你彆著急好不好?”
徐璈愣了下,失笑道:“我著急什麼?”
“彆著急出去搞事啊!”
桑枝夏想想有些急了,把徐璈的耳朵揪得豎起來,湊近了說:“咱家現在沒錢啊,你出了門萬一餓肚子怎麼辦?”
“你彆著急,等咱們多掙錢了,出門就能吃飽了。”
她湊得太近了,口鼻間撥出的熱氣一股腦全砸在了徐璈的耳朵上。
那股看似不起眼的熱氣此時化作了細密的牛毛針,一點一點地往徐璈心尖子上最柔軟的地方狠扎,沿著胸腔傳向四肢百骸的全是細密的疼。
他對桑枝夏坦白,是不想讓她在察覺到什麼後胡思亂想擔心。
可他還是讓枝枝擔心了……
徐璈深深吸氣喉間發堵沒能說得出話,桑枝夏沒得到回應有些急了,往上撲騰著雙手緊緊攀住徐璈的脖子,湊得越發的近,含著酒氣的聲音也越來越輕:“你聽話好不好?”
“彆著急,咱家很快就要有錢了。”
“我現在做得可快了,到了秋收的時候,咱家就能有好多好多錢!”
徐璈澀著嗓子用力吞氣。
桑枝夏目光眷眷的,用鼻子去蹭他繃緊了的側臉:“你乖一點,好不好?”
徐璈用力閉了閉眼,低頭掩住了發紅的雙眼,啞聲說:“好,我乖……”
“你說什麼我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