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不分的南方城市每年都需要一波冷空氣下來才能入冬。
十二月初,氣溫驟降。
時礫為白星添置禦寒物,新衣服鞋襪都是保暖型的,還買了一床新被子,珊瑚絨質地軟乎乎的,鵝黃色印小兔子圖案,只適合白星不適合買它的人。
白星雖有靈法護體,但作為植物,體溫儘量維持得與人類一樣已經不錯了。可是她法術不精,難免有時候失衡,多蓋被子都暖不起來,變回原型待在花盆更像待在冰窖。
晚上北風在窗外嚎叫,白星在被窩裡瑟瑟發抖。她沒開靈識前沒少經歷這樣的寒夜,可是現在有好的選擇,幹嘛吃那個苦?
她裹著黃色被子去敲對面房門。
快十二點了,不知道房裡的人是不是睡了,白星花了點時間才把門敲開。
時礫披著厚睡衣站在門拉開的位置,眉梢顯輕懶,垂眼丈量那條短小的棉被粽子:「有事?」
只露出張小臉的白星嗡嗡地訴苦:「我好冷。」
客房那兩張被子都挺厚的,加上一定厚度的軟床墊,時礫以為夠了。
想了想,說:「我再拿張被子給你?」
白星點頭:「嗯。」
房門沒關,時礫退回內裡搬椅子,開啟最上層衣櫃找棉被,白星在門邊探頭探腦,瞄見她床上只有一層很薄的薄被。
小白驚訝:「你只蓋這一張不冷嗎?」
時礫回頭瞟了眼土球,為她科普道:「我用的是水暖毯,會發熱。」
白星一臉『還有這種高科技』的震驚:「真的假的?」
她冷得腦瓜不清醒,好奇地直接走了進去,伸手在床鋪上探了探。
「真是熱的噢!」
發現新大陸般,她立刻把兩個冰冰的小手伸進去暖暖。
有高科技時礫不知多久沒蓋那種厚的被子了,翻了櫃子幾格才找到一張,抱下來打算給她送過去。
結果一錯眼,那隻沒臉沒皮的豬掀開床上的薄被一咕嚕滾進去,暖熱頃刻融滿冰冷的小身軀。
「好舒服嗷……」白星愛不釋手在床上來回翻滾,似曬太陽的貓,發出滿足的聲音。
時礫用腳趾頭想也能預測接下來大概會發生什麼。警醒地清喝驅趕:「走了,給你被子。」
在床上打滾的球停了下來,白毛腦瓜昂起,翠色琉璃眸子看過來。
一想到隔壁冷冰冰的房子呀,白星臉色犯難,噫噫嗚嗚地哭:「我喜歡你這個發熱的,不如我們換個房間睡?」
?
這個家誰是主位了?
時礫定知道她耍賴,眼中的睡意跑了幾分,精明起來:「不行。」
白星嘟著嘴巴:「可我真的很冷。」
那次生病她用身體給時礫降溫,冬天豈不鐵塊一樣。
思及此處,時礫陷入兩難,猶豫地抱著被子戳在原地。
那雙水色大眼投來無辜光波,被子抱著久了手酸。
時礫先拿過去客房鋪展開,再回來看看有沒有轉圜的餘地,站在床邊,問床上鼓起的小山包:「你又想睡這兒是嗎?」
「是的!」被子裡傳出沉悶而乾脆的回答。
上次睡一起出於無奈,而且那時候時礫對白星沒有那種感覺,現在……
她有點無措。
縱著白星留下睡一張床,很難保證心裡的想法將會被導去哪個方向。
狠心趕白星迴去受冷似乎也做不到。
躊躇良久,寒氣漸漸掠去身上原有的溫熱,一雙無形的手推著時礫做決斷。
她說出折中的想法:「我給你買水暖,現在下單明天到貨,到時你要回那邊睡。」
小白賴皮成功,雙手揭開被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