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跟著他二人便是了。”
小午記了下來,應聲而去。
姑蘇那邊得先讓春媽媽同楊老夫人約好下次見面的日子。
大麗為楊老夫人種下的“頭疼”這個隱疾,是春媽媽能夠同心高自負的楊老夫人說上話的關鍵。
驟然收到春媽媽訊息的楊老夫人嫌惡的擰了下眉心,看著那封春媽媽親手寫下的書信被遞到了自己的面前。
楊老夫人伸到一半的手卻突然收了回去,渾濁的眼珠一轉,轉向一旁的秀兒,道了聲:“秀兒。”
秀兒垂眸應了一聲“是”,接過春媽媽的親筆信,問楊老夫人:“老夫人,可要開啟看看?”
楊老夫人嫌惡的擰著眉心,雙唇動了動,道:“看看吧!”
這種人的東西,若不是大麗那個賤人給她做的手腳,她是根本看都懶得看一眼的。
秀兒乖覺的開啟了手裡的信,念起了信裡的內容。
春媽媽本也不是什麼文采斐然之人,信上也都是大白話,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堆,大體意思是餘杭那個姓孫的古怪大夫對她的頭疼老毛病方子又做了調整和叮囑,來問她什麼時候見她可以把方子交給她。
提到頭疼老毛病,楊老夫人下意識的抬手扶了扶額。
那個名聲譭譽參半的古怪大夫開的方子確實於她的老毛病有很大的用處,比起被大麗用頭疼牽制的那些年,這些時日她已經鮮少頭疼了,便是偶有隱隱作疼,就是不吃藥也能熬一熬。
若不是春媽媽再次提及,她都快忘了這個老毛病了。
說實話,這個老毛病於如今的她而言影響已然不大了,可……想到那些年被大麗以頭疼桎梏的苦,楊老夫人神情凝重。
若是沒嘗過被人牽制的苦頭倒也罷了,可正是因為吃過那種被人以手段牽制的悶虧,即便那個狐狸精已經沒了興風作浪的倚仗,眼下正在山間別院裡頭待著,折騰不了什麼么蛾子,可多年受人桎梏的警惕還是讓她有些不放心。
雖說那狐狸精眼下成了醜八怪,可難道沒聽過“醜人多作怪”這一句話嗎?萬一那狐狸精要發瘋,又對她下了黑手,楊老夫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握緊龍頭柺杖的手上根根青筋暴起,渾身止不住的發抖:她不能再叫這樣的事發生了,絕對不能讓大麗捲土重來。
她會讓大麗那個狐狸精一輩子都關在山間的別苑裡,再也不能出來作妖。
所以這個如今於她而言已經影響不大的老毛病她定要想辦法徹底根除,好叫這狐狸精徹底絕了重新出山的可能。
“那就跟那姓春的老鴇見一見吧!”楊老夫人打定主意,瞥了眼秀兒,道,“你來回信,告訴她……十日後在老地方碰面。”
老地方就是姑蘇城外的祥緣寺了,秀兒垂眸,低眉順眼的樣子落在楊老夫人眼中,頓了片刻之後,楊老夫人移開了目光,淡淡道:“秀兒,你膽子便是太小,連個主意都不會拿,倒是那賤人磋磨了你。”
她可沒忘記方才她讓秀兒去接信,明眼人都知曉讓秀兒接信便是讓她開啟念一唸的意思。秀兒卻顯然不機靈,有些木訥的厲害了,連要不要將信開啟都要問一問她,可見是個沒主意的。
秀兒瑟縮了一下肩膀,低頭應了一聲“是”。
這樣的情形出現過很多次了,應聲歸應聲,下次來照舊如此。楊老夫人對她這幅小家子氣上不得檯面的樣子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只是唇角卻忍不住翹了翹。
雖是被大麗養廢了,可勝在聽話,於她而言,聽話最是重要。楊老夫人渾濁的眼珠轉了轉,眼底還是滿意的。
楊家後宅,她自是能一錘定音的那個。不止身份,更是因為她的功績,無人能及!楊老夫人這般想著,下意識的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龍頭柺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