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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心中還有一絲疑慮,謝葭根本不會和他見面。

他出身這個家庭,沒有人比他更明白生身父親的可怕,謝坤這個人掌控欲極強,謝葭從七歲的時候起就沒有睡過六個小時以上的覺,他的學校是一貫制,從小學能升到高中,學校裡的多是名流富商子弟,脾氣古怪的富家子不少,謝葭卻是其中最古怪的一個。

他幾乎沒有自己可支配的時間,從早到晚司機和母親如同監視器一般接送,目的地是羽毛球館和自己家,羽毛球館有兩到三位教練,自己家有七八位家教老師,到此為止還不算同學中最古怪的。

如同他前桌的女同學,在同樣高壓的環境下保持順從的面具,她每每都需要隔一段時間逃出來喘口氣——順從是她的權宜之計,而謝葭,在十八歲之前,他從來沒有反抗過自己的父親。

他曾經的的確確深深地敬仰著謝坤。

謝坤的工作註定他並不清閒,回家的次數寥寥無幾,但這整個家庭都始終籠罩在他的權威之下。

或許年幼的時候,謝葭會為沒有自由悶悶不樂,但青春期的時候,這件事對謝葭來說已經不再令人窒息,父親是世俗意義上的精悍能幹令人敬仰,而母親是一個怯懦的,代為施令的傀儡,年幼的謝葭並不尊重她,他只見到父親在外辛苦奔波,而母親則高床軟枕做不稱職的富太太,連他五年級的奧數題都看不懂,就連她按父親要求的,像模像樣地教子,也只是招致本就比一般人更聰慧的孩子的鄙夷。

她也的確離開腳踩泥土的世界太久了,偶爾想在餐桌上說些什麼,也只是得到父子二人一致無聲的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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