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好奇地掃了青禾和穆歸一眼,“說起來,我倒是很好奇將軍和青禾是如何認識的?我記得青禾曾說她還沒來京城前,是在開陽做的生意?開陽距離瀧城可遠得很罷?”
帳篷內的情緒瞬間莫名的緊繃起來,穆歸和高馥雅眼神對視,卻未曾言語,青禾笑著打了個圓場,“我與穆歸的相識,正如和公主一般,都是因緣際會,偶然救了她,否則我弟弟青陽也不會入了宮做了伴讀。”
“所以是我救了穆歸,公主救了我,看來我這運氣也真是好的很,不知道多少人要羨慕了。”
“但可惜的是,你和公主各屬兩國,只怕這運氣給你帶來的麻煩將遠遠比好處多得多。”不知道為何,穆歸見青禾眼底含笑談起這個金國公主,心裡莫名有股鬱氣堵在那不吐不快,腦子都沒過說出了一番話來,脫口的那一霎她就後悔了,於是,更加懊惱地皺起了眉頭。
可看在青禾眼裡,卻是穆歸作為魏國主將對金國公主的不喜;看在高馥雅眼裡,她卻忽然面露微笑,笑得如同春風和煦。
“可正因如此,若是青禾在魏國惹了麻煩,來我金國還能過的好日子,這便又多了條退路,你說對不對,穆將軍?”
穆歸搖頭,此刻高馥雅坐著,而穆歸卻是站著,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嘴角一勾,“這倒不必,我一個堂堂魏國將軍,若還保護不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未免太無能了些,公主的好意我想青青是沒法領受了。”
青禾見兩人氣氛如此的僵硬,自己卻又無法插…入兩人的對話間,全程只能作壁上觀。這兩人一個是如同親人般在意的人,一個是患難與共的朋友,可卻因為各處於兩國之尊而各自敵對,或許,這是必然的,她既無法改變,所能做的就只有讓兩人不再碰面了。
“天色漸晚,公主可要留下用膳?”青禾走到穆歸身邊,在她手臂上拍了拍以作安撫,後者表情一鬆退到了青禾身後,高馥雅見此眉頭一挑,眼神隱隱帶著疑惑。
“這倒是不必,我已經叨擾多時,是時候離開了,將軍對我的好意我當銘記於心,以後若是有空,可來我金國境內,我保你們暢通無阻。”
高馥雅搖著扇子,淺淺笑道,揮手阻了青禾相送。
“就到這吧,何必不捨,我還等著你來我金國,屆時馥雅必將掃榻相迎。”
青禾頓了頓腳步,直到高馥雅離開帳篷,她才走到門口望著她離開,幽幽地嘆了口氣。耳邊熱氣襲來,原來穆歸在她身旁說話,青禾頭一偏,正巧熱氣噴在了耳畔。
“青青,你很捨不得麼?”
這話說的又哀又怨,調子拖得長長的,眼底也很是委屈的樣子,青禾本來的那點傷感一下子扔到九霄雲外去了,忍不住伸出手扯了扯穆歸的雙頰,嗔道:“是不是傻,朋友離別,還不知道再見之日,自然是不捨的。”
“那我走了,你是不是更捨不得?”撒乖賣痴的穆歸感覺到青禾身子一僵,心裡頭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暗道不好。
哪壺不開提哪壺,青禾心裡還記掛著上次穆歸不辭而別,這次她竟然自己提起來,不能怪青禾生氣。
於是她鬆開了雙手,兀自冷哼一聲,拂袖轉身進了帳篷,一聲也不吭。
穆歸自知理虧,苦著臉默默跟在身後。
“青青?”
“青青~~”
她叫了數聲,青禾卻不應答,顯然是心中有氣,穆歸肩膀一垮,整個人有些洩氣地撲倒在青禾身上,雙手鎖住青禾的腰肢才穩住兩人身形不摔倒在地,蹭了蹭青禾肩膀,小小聲道:“青青~再也沒下次了,原諒我一次嘛~”
沉默,還是沉默。
“人家當時是被綁回去的,他們都逼我,我也委屈,青青……”
二白時期練得一臉銅牆鐵壁,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