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玩。”三歲的珣兒只想多個娃娃來玩。
“不知珏兒是弟弟還是妹妹。”慶兒又有疑問了。
“爹說弟弟妹妹都好,叫我們要當好哥哥疼愛他。”瑋兒拿了樹枝,在地上寫了這個父親早就取好的“珏”字。
“珏,乃兩玉相合為一,取其圓滿也。”慶兒學了爹教他們的語氣。
“珏兒有兩塊玉,這很珍貴,跟我們名字一樣,都是好玉。”
“可我只有一塊玉。”慶兒也拿樹枝寫了“琛”字,硬是在左邊又加了一個玉字旁,開心地道:“大哥你看,這樣就有兩塊玉了。”
“有這個字嗎?”瑋兒不確定,寫下自己的“瑋”,再幫珣兒寫下“珣”,端詳了片刻,又寫了一個“玉”字,“好奇怪,玉字單獨寫,有一點,變成我們名字的偏旁,那一點就不見了。”
“對喔。”慶兒也發現了,歪著頭看。“真真奇哉怪也。”
“咿呀,這字哭了,掉淚了。”珣兒軟語嬌嗓,小手捻起樹枝,往“玉”字那一點抹去,煞有其事地道:“不哭不哭,姐姐給你擦淚淚。”
“哇。”兩個小哥哥眼睛發亮,他們的妹子實在太聰明瞭。
去掉了那一滴淚,不哭了,破涕為笑,便開心了,然後拿來安上他們名字的偏旁,所以他們都是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小孩嘍。
“可是孃的名字有個玉。”,瑋兒一天到晚聽爹喚她,早就將孃的名字學起來了,手裡便寫下“琬玉”二字,忽然有了重大發現。“慶兒快瞧,娘也有兩塊玉耶。”
“對喔,娘有兩塊玉,我們也有玉。”慶兒很肯定地道:“爹真的很喜歡玉耶,所以又給珏兒兩塊玉。”
“不知有沒有三塊玉的字,明兒再去問夫子。”瑋兒很有求知精神。
“怎麼辦?”慶兒倒是擔心起來,“娘這塊‘玉’的一點不能抹掉,這樣不就一直在哭……”
“嗚哇哇。”
初到世間的第一聲啼哭由房內傳出,三個小孩驚喜地跳了起來。
“琬玉,琬玉。”薛齊更著急了,上前拍門。
“恭喜老爺,是個小少爺啊。”裡頭傳來產婆的高聲叫喊。
“我可以進去了嗎?”
“等一下啦。”產婆快被他逼得失去耐心了。
薛齊又是急得來回踱步,若說一步有如一個時辰之久,那他今天早已在焦慮擔憂之中,度過了極為難熬的漫漫千萬年。
“老爺您可以……”周嬤嬤帶著笑容,才開啟了門板——“琬玉。”大老爺勢如破竹地衝進去了。
“就聽你在外頭叫呀叫的。”琬玉半躺在床上,已換了乾淨衣裳,神情略顯疲憊,卻是帶著放鬆愉快的笑容。“也不知是誰在生小孩。”
“你臉色這麼白……”薛齊坐到了她身邊,憂心忡忡。
“喝碗雞湯就好了。”她發現他仍穿著公服,又搖頭笑道:“你還沒到散值時刻,怎麼回來了。”
“阿金跑來說你產痛,我好擔心,便告假回來了。”
“你回不回來,我還是一樣生啊,家裡這麼多人幫忙照料。”
“不一樣。”他緊緊握住她的手,堅定地道:“我一定要陪你。”
“呵,我生孩子,你一個男人哪幫得上忙……”
琬玉心頭驀然一痛,像是黑暗深處伸來一把鐵勾,硬是勾出了沉埋爛泥底下的往事,很久以前,有一個男人也曾經這麼說過,她生孩子,他一個男人哪能幫得上忙。
因為他幫不上忙,所以他去玩了,醉上三天三夜,直到渾沌醒來,才知道他當爹了。
不是不想過去了嗎?她低頭咬緊唇瓣,將那抹痛心壓回爛泥底。
再抬起眼,望向眼前這雙始終溫柔和煦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