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步過去時，因為這副奇異場景邱聲的緊張已經完全緩解，他站在一邊，一聲不吭地等聞又夏打發走了喝完免費飲品的小學生。

他伸出手，端起最後一個小紙杯。

聞又夏抬起頭時，邱聲剛剛一飲而盡，小紙杯捏在指尖朝他笑。

&ldo;好久不見。&rdo;邱聲的開場白在昨天剛見過後有點奇特，但他很快解釋了，&ldo;我本來想著，裝裝樣子的話應該先說這個的。&rdo;

猜到聞又夏不會接這麼無聊的話，邱聲繼續說：&ldo;我來這兒第十八天，每天都在。&rdo;

&ldo;……&rdo;

&ldo;差一點就不想來，但昨天莫名其妙下場雨還讓我遇到你了。&rdo;邱聲說完，很不滿意聞又夏的反應似的皺起眉，&ldo;你說點話吧，又不是真的啞巴。以前這樣就算了，現在搞服務業能不能有點敬業精神?&rdo;

聞又夏無言以對，半晌才說：&ldo;你來幹什麼?&rdo;

&ldo;找你啊。&rdo;邱聲目光動了動，&ldo;寫的歌拿了個年度歌曲，這夠不夠證明我當時說的?夠不夠你改變想法。&rdo;

&ldo;那是你的事。&rdo;聞又夏生硬地說，&ldo;我現在對這些沒興趣了。&rdo;

&ldo;喔，沒興趣了，但是會隨便一個人求你就給他彈一段lo是吧?&rdo;邱聲嗤笑，&ldo;騙別人還行，騙我?&rdo;

聞又夏認真地一字排開幾個小紙杯，沒有要反駁他嘲諷的意思。

邱聲：&ldo;你說，&l;他們永遠接受不了真實的我們&r;，我現在就告訴你，可以。不是一定要燥、永遠在地下才能有好東西，你不能總那麼傲慢。&rdo;

&ldo;無所謂。&rdo;聞又夏問他，&ldo;說完了嗎?&rdo;

邱聲：&ldo;……&rdo;

他還真想不到別的可以接上這個話題。

很多事，他們理念的不協調堵著他看不見別的路，舊感情的破裂按著他無法上岸。他急於向聞又夏證明&ldo;我是對的而你錯了&rdo;其實並沒有任何意義，而且他還沒想通現在的自己和聞又夏處於何種關係中。

朋友?前隊友?路人甲乙丙?

聞又夏還有多少感情?或者已經沒有了?

邱聲沒把握。

所以他聽見這句話，梗著脖子不知怎麼形容這時感受，乾巴巴地憋出一句：&ldo;說完了，可能……說完了吧。&rdo;

又一隊小黃帽來要免費奶茶喝，聞又夏欲言又止，半蹲著，分給他們。

邱聲站在旁邊，手足無措地等著他，眼底發紅。

發完奶茶，大壺也見了底。聞又夏用那雙濃墨塗成的眼瞳望邱聲，他的眼窩很深，因為眉毛濃、嘴角微微下垂而顯得很兇，從前目光裡豹子般的性感收斂了，這讓聞又夏沒那麼冰冷，可有時甚至是脆弱的。

他略帶悲憫的眼神落進邱聲的心口，砸得有點痛。

眼見聞又夏收起發新品試飲要離開了，邱聲驀地被失落包裹，不由自主地擋在他面前：&ldo;你又要去哪兒?!&rdo;

&ldo;要等就去店裡。&rdo;聞又夏沒理會他的阻攔。

他走路很快，邱聲還沒看清去了哪個方向就已經消失了。

邱聲原地站了會兒，在&ldo;管他去死&rdo;和&ldo;說好要等幾次&rdo;裡猶猶豫豫地選了後者，然後聽話地去店裡，要了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