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處傳唱,鬧得人盡皆知,漸漸的就有更多人去擊鼓,要告蕭家,太后不得已拿了蕭必安,又貶了蕭常……”
小伴當雙手一合,“娘娘得生氣了!”
“可不是嘛。這倆都是蕭家掌兵權的年輕實幹人物,都去了就只剩了一個蕭雪崖,那還是個不聽話的。太后愁得幾日沒睡好,恨死出手整蕭必安的狄一葦,次輔便出了手,蕭家總得保住軍權,看來看去,也只能拿狄一葦的了,誰叫她敢和咱們做對呢……蕭常如今沒法還做著中軍都督,正好來接永平軍的擔兒,看似降職,實則實惠著呢。”
小伴當撫著胸口,“還是咱閣老有高招兒,只要軍權在手,怕那些酸儒什麼呢。”
黃明點著菸袋鍋兒,道:“一開始咱們還納悶著呢,那賀梓一個久不出山的老酸儒,哪來那些證據,後來才知道,都是皇太女搞的鬼!”
“呀,那個廢物皇太女嗎?”
“廢什麼廢,厲害著呢!詳細的事兒咱家不清楚,但是太后可是發了好一陣子脾氣,皇帝最近都繞著她走。說是這些事兒都是她一路掀出來的,賀梓也是她親自去躍鯉請出山的,順帶還坑了蕭常和老宅一把……聽著總有些虛幻兒的,這還是那個在宮裡逢人笑不出頭的皇太女麼?別是她找到什麼高手幫忙然後安自己頭上,給自己營造名聲的吧?”
小伴當一本正經端著下巴,“有可能。”
“那邊給我說,皇太女很可能就在永平一線,這次來我讓人找了,卻沒找著。樓析說,之前狄一葦有秘密派一隊人去西戎探聽訊息,這事只有他知道,我懷疑皇太女就在那隊人裡。”
“那咱們要追到西戎去嗎?”
“笨。守株待兔不更好嗎?她總是要回來的,如果知道這邊出了這麼大的事,一定會很快回來,到時候關門打狗。”黃明不屑地笑起來,“什麼廢物不廢物,什麼鳳隱在天龍潛在淵,什麼寬仁慧勇俱全……一群維護皇室的老狗拼了命地吹噓,看咱家一朝給她扒了皮!”
……
“一起死吧!”
冰湖裡慕容翊長髮披散,在水中黑霧般彌散,黑霧下是他冷白的手指,死死扼住了定安王的咽喉。
身後無數鉤鐮槍射來,他理也不理,竟是鐵了心要和定安王同歸於盡。
“你這偏心的老狗,你們這群欺辱我踐踏我的噁心東西……都去死吧!”
碎冰積雪間他眼眸通紅,望去如魔如瘋。
忽然“嗤”一聲輕響。
水底,定安王袖子裡,流光一閃,隨即帶起一片深紅。
慕容翊的手指猛然一鬆。
嘩啦一聲,定安王一腳將慕容翊蹬開,自己攀著冰面,大口喘息。
慕容翊的身子帶著一道深紅血線向後急退,撞上背後如尖牙的嶙峋冰縫,痛得深深彎下腰。
無數鉤鐮槍如閃電般撞向他後心,眼看就要將他萬槍穿心。
定安王攀在冰邊目光閃爍,忽然啞聲道:“住手!”
鉤鐮槍猛地停了下來,最快的一支槍離慕容翊後心不過毫釐。
槍尖青光森冷,沒有撤離,對準了慕容翊後背,只要稍稍一送,便能了結了他。
慕容翊彷如毫無察覺背後的殺機,不住咳嗽,身周的冰湖,一圈圈漾出深紅來。
定安王目光復雜地盯著他。
道:“逆子。”
慕容翊止住了咳嗽,抬頭看他,溼淋淋的黑髮逶迤在額角,額角和臉雪似的白。
他笑道:“謬讚。”
定安王也咳嗽起來。
隨從想上前給他換下溼衣,他推開,還是盯著慕容翊,道:“殺兄弒父,你為了什麼?”
慕容翊雙臂攤開,靠在冰窟窿邊緣,姿態閒散,唇角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