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百姓嗎?殿下打算帶著我們投奔西戎嗎?這好像有點不值啊。”
他說得玩笑,眾人神情卻凝重。
跟隨鐵慈是信任太女,這是一路從書院至邊關,種種事件中鑄就的信心。
但不代表沒有底線和界限。
適當幫一下西戎同窗,攪合一下渾水,為未來鋪路是可以的。
養虎為患是不行的。
鐵慈只笑了笑,道:“準備好去王城吧,鑽油的機器只能在王城解決,正好也探聽一下王城的情況。”
她轉身下了山,在山腳下遇見了餘遊擊,他帶著幾個士兵,神情嚴肅地看著她。
鐵慈微微皺眉。
“葉辭,你要幫西戎開採猛火油嗎?”
鐵慈心想還不止這個。
“你昏聵了。”餘遊擊失望地看著她,“上次我就和你說過,你這樣可能會牽累指揮使。幫西戎打仗也罷了,還可以說攪混水。幫他們採油算什麼事?敢情日後西戎百姓的吃喝還要你操心?不怕別人說你要做西戎的王嗎?”
鐵慈笑一笑,耐心地道:“自然不會為他人做嫁衣裳,稍後我會和鷹主談判,我們助他拿下西戎,他把翰裡罕漠給大乾,這是一塊好地方啊,不能放棄了。”
餘遊擊瞪大眼睛,不認識般上下看鐵慈。
“你好大口氣。”他道,“什麼時候盛都子弟也能一言定國土了?這是你我能摻和的事嗎?”
“哎你說什麼呢?”戚元思快步過來,面沉如水,“我輩志在天下,操心國事怎麼了?”
“兵者將者刀,是不能有自己的想法的!”餘遊擊向來脾氣不錯,此刻眼見書院學生竟然像被葉辭洗腦一般,這般膽大包天的事兒也敢做,頓時有點急了,“你們不要跟著葉辭糊塗!”
戚元思向來公子哥兒脾氣,冷笑道:“也不知道是誰真糊塗。鼠目寸光。”
“好了,別吵,餘遊擊……”鐵慈想著既然這樣了,莫如便將身份說了吧,也好讓餘遊擊安安心,畢竟隊伍分裂不是好事,“其實我是……”
“管你是誰,都不可狂妄如此。你志在天下,也不能拿指揮使的性命玩笑!”餘遊擊退後一步,道,“葉辭,我信你並無異心。但是我不能和你一起行走了,我怕這樣下去,會害了指揮使……對不住,後會有期。”
他轉身一招手,那群士兵便默默跟在他身後,向著翰裡罕漠的方向離開。
戚元思氣得扔掉了手中的鋤頭。
鐵慈追上兩步,卻被楊一休拉住,小圓臉低低道:“這幾日我瞧著他們呢,聽見有人攛掇餘遊擊,說你對書院學生特別照顧,動嘴皮子的都書院的,苦差都他們的,日後回了大營,敘起功來,大家怕也是撿剩飯吃。莫如自己分出來單幹,也省得功勞被人吞了……十八,人心這東西,一旦有異,不是輕易可以攏得回的,咱們身在異國,乾的也是刀頭舔血的生計,這種心思歪了的,走了就走了吧。”
鐵慈看著那一串遠去的小黑點。
書院學生武力不強,她帶著是來長見識的,日常自然也和他們更親近些,卻忘記了士兵們對於功勳的渴望。
斥候任務沒做,卻跑去幫西戎人,士兵沒有大局觀,他們只看眼前得失,能忍耐到今日發作,已經算是厚道了。
楊一休既然這麼說,那就確實不能追回來了。
人心啊,果然還是最複雜的東西。
鐵慈嘆口氣,轉身上馬,又趕回了呼音的大營。呼音和鷹主正在吃飯,一人喝一碗沒有肉的羊肉湯,一個巴掌大的饃餅一分兩半一人一半。
最近糧食緊張,軍營中從上到下,供應都減半。
往年這時候,西戎是靠部分農耕,秋季儲備,邊境通商和大乾支援熬過冬天的。今年就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