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青天府屬衙一事若非我們刻意暴露在大人面前,據我家主人推斷,將會在入冬之後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而那時,池司已經不在柳州城了。”
“先不要著急提問,祈大人,請仔細聽我說,等大人回到盛京之後,有充分多的時間驗證我所說的話,然後再考慮要不要合作。”
“如果大人下定了決心,就請在落日時分到盛京城南槐樹街第六個巷口的石獅子像前留下大人決定的碰面時間和地點,屆時,我們會再派人和大人聯絡。”
……
“以上就是我家主人想要轉告給大人的話,最後,請大人原諒我家主人未曾親自前來,她身體不好,需要靜養,也經不得顛簸,若情況好轉,定當面討教。”
“寺廟的住持是我家主人的熟人,雖然破敗了些,但四面有牆,好歹能擋擋風,天色已晚,還請大人在此暫歇一夜,用頓齋飯。”
“再下告辭。”
……
祁元之再天才再有主角光環,他也避免不了經驗和眼界方面的短板,賀轍大他整整十歲,又是皇帝,肚子裡的花花腸子擼都擼不直,楊清嵐不過是將原著中小說後期揭露的一些事實透露給了他一些,對他來說就已經像是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年少得志者總以為一切盡在掌握,可一旦被人點醒,所爆發出來的能量非同一般。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祁元之就叫起兩個副手準備上馬趕路,這時他們才發現他們的馬竟然已經因為拉稀拉倒虛脫根本連蹄子都抬不起來了。
其中一個副手當即青了臉要去找住持算賬,但被祁元之喊住了。
“不幹這寺廟的事,這應該是池司手下的人做的。”
“柳州執事嗎?他為何……”
“哼,看這拉稀的量,這三匹馬吃下去的料還不少,但卻精準的控制在天黑之後才發作,目的就是為了把我們困在荒郊野外,我們若沒有留下,趕回盛京的時間恐怕要因此翻上一倍。”
“是為了拖延時間嗎?”
“或許吧,看來我們只有加快速度回到盛京才行。”祁元之眯了眯眼睛,轉身離開馬廄。
他心裡有些焦躁。
自從晉陽毒粥案發生之後,以往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越來越飄忽,特別是最近這些天,總覺得會有什麼大事發生,他必須越快趕回盛京越好!
三人剛走出寺廟大門就看到大門外的歪脖子樹上栓了三匹極為神駿的馬,每一匹馬身上還搭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袱,可週圍並沒有人在。
三人愣神的功夫,寺廟大門“哐啷”一聲在他們身後關上了,也沒人出來對這三匹馬作解釋。
“……大人,這……”
祁元之眉毛一挑,輕笑出聲:“上馬趕路,有什麼問題回盛京再說!”
“是!大人!”
天亮之後,柳州青天府屬衙廚房內,負責食材管理的管事盯著幾乎空掉的儲藏缸簡直要瘋掉了。
“是哪個兔崽子把巴豆當成豆子給順走了???!!!那可是一年份的量啊!!”
正當他氣得跳腳準備徹查的時候,一個小廝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管事管事不好啦!府裡的馬都拉稀拉倒快死啦,大老爺氣的差點砍人,馬伕說是吃巴豆吃的,大老爺差人來問你廚房的巴豆是不是不在了!”
管事臉色一白,伸出手顫抖的指向僅剩一小層鋪了個底的巴豆缸,音調像是哭喪:“就剩這麼點兒了……”
“這麼少?!這缸裡原來有多少豆子?”
“……半缸。”
小廝面露同情,給管事讓出了路:“您還是趕緊去和大老爺解釋吧,我去和李大爺說,讓他把廚房封了,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