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連叫痛,在床上滾了幾滾,嘴裡胡亂說著:“娘子饒命娘子饒命!小生再也不敢了!”
荷花笑了一通,忽而坐起身來,正經道:“睡覺!”
母子生隙
且不說荷花與小寶怎樣歪膩,常氏頭一天把婆婆堵得話都說不出來,回頭就見丈夫臉色不好。她自小知道自己母親是如何過活的,也就迅速服軟,第二天規規矩矩給婆婆端茶道歉,兩個人面子上算是和解了,但一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裡,她就躺在床上不動了。
阿齊去幾個好友那裡轉一圈喝喝小酒回來,沒見到媳婦兒迎接自己,只有她的丫頭環佩穿著粗布衣服,清水掛麵地伺候在一旁。阿齊掃了兩眼,心裡就不喜,但知道自己母親向來是個節儉的,必見不得丫鬟們紅紅綠綠描眉畫眼,這個丫頭眼色倒是有,卻還是不如常氏那般風情。
想著想著他就摸到內室,常氏正橫躺著,夏天本就穿得少,常氏就只著了一件翠色水紋抹胸,露出白白的膀子和大腿,臉上泛著紅暈,煞是好看。既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自然不用客氣,阿齊脫了衣服就行那雲雨之事,連房門也不曾關上。
環佩羞紅著臉掩了門出去,過得片刻就常氏叫喚使人去收拾。她端了一盆清水進去,不期然看見自家姑爺上衣半垮著搭在肩上,露出來一大片胸膛,登時又覺得臉上火燒一樣,沒顧得上看路撞在凳子上,結結實實撲面摔倒,手上的臉盆雖然還緊緊抓著,那水卻實實在在倒灑過來,什麼火呀熱的都給她澆滅了,直把她羞愧得差點想吊死算了。
“還傻愣著幹什麼?還要我來收拾不成!”常氏怒喝一聲,環佩頂著溼淋淋的頭和上半身出去,很快就有另兩個丫頭進來。
常氏就和阿齊抱怨:“沒一個省心的!早兩年我四個大丫環、四個小丫頭跟著過來,可一見婆婆才用了兩個丫頭,我也只好打發了四個出去。現在想要做什麼事,還得自己動手。”
阿齊就安撫道:“娘是閒不下來的人,你凡事多忍著一些就過去了。”
常氏掐了自己幾把,掉出幾顆金豆來道:“她是你孃親,是我婆婆,尊卑孝順我還是懂的。這些年你不在家,我還不是什麼都讓著她?就連她說我母親我也得忍著,何況只是讓我和益哥兒吃青菜粗飯?”
阿齊連忙心肝地叫著哄了幾句,道:“娘也只得兩個兒子,有什麼以後還不是留給我們的。”
常氏甩著帕子道:“你也知道是兩個兒子,可知道除了兒子,她現在又多出來一個親閨女了!”
轉念一想,荷花娘家也算有權有勢了,他們又是從小一個村長大的,自己犯不著和她對起來幹,倒是別人說的阿齊在外地養了小妾的事情要緊。
就抽噎著道:“我也知道婆婆因著趙姨娘不喜歡我,現在既然荷花進門了,以後有她在,想必你也放心了。我還是和你一起去任上,就算是給你縫隙漿補也好,省得在家裡讓婆婆看著生厭。”
阿齊想一想道:“這樣也好。易哥兒再過兩年也該開始識字進學了,放你們娘倆在家我也不放心。”
常氏得償所願,立即就把房間裡好一些的擺設都收起來往箱籠裡裝。這三年她獨守閨房,嫁妝早就大手大腳花掉或是被下人們哄著騙了去。張氏又是個節儉的,是以她並不知道家裡有多少錢,只知道丈夫一回來就給了她許多漂亮衣裳和首飾。這些若是留在家裡,只怕最後一定會被人拿了去,還是帶著走為好。
過一天郝大海與張氏叫了一家大小,把家中地契房契賬本什麼的都拿出來。
張氏就道:“……當初阿齊去京師,帶的是兩千兩銀子,前年送回來過一千兩,今年又帶回來四千兩,你做官不容易,家裡也用不著你貼補,今日當著你兩兄弟和媳婦的面,我就退還你三千兩,只把當初公中的銀子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