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輕時時刻刻灌雞血。
“那是自然,不僅要當大將軍,還要當總兵,封王稱霸,征討天下!”彥廷大手一揮,頗有大將之風。
彥廷終於從氣勢上完成了蛻變,像一個將軍了,終於讓他的外在和內在統一了,不再是個外表唬人的紙老虎。
訓完老虎,梁輕開始尋找故人。
蔣勳從自家酒樓出來,“嗖”地一聲,一個東西貼腦瓜頂飛過,“噗”地一下,扎進了門框上,入木三分,正是一支羽箭,箭尾巴上面插著一個字條,字條上的字跡很熟悉!
“當年香滿樓一別,如今已三年矣!”
“梁輕!”蔣勳一陣寒顫,四下張望半天,半個人影沒見,蔣勳頹然咕噥著,“這惡鬼終於還是回來了!”
蔣勳一夜沒睡,第二天頂著熊貓眼,到了自家酒樓。
“別來無恙哦!”一上樓梯,就見一女子青絲如瀑,一身輕裘,三分慵懶,雙手抱胸,攏著衣襟,圍坐在桌邊火爐旁,像一隻正在烤火的貓,不是梁輕是誰?
蔣勳嚇得一個趔趄,險些從樓梯上摔下來。
趕忙伸手抓住了扶手,勉強穩住他肥胖的身軀。
“咦,你怎麼又胖了?是黑心飯吃多了麼?”梁輕的小臉上帶著三分笑意,但是笑卻不達眼底。
蔣勳聽得寒毛直豎,趕緊上前幾步,“噗通”一聲,竟然不顧還有別的客人在場,直接跪倒在梁輕面前,磕頭作揖。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逼的,我也不想出賣你的!……”有熟客看見香滿樓大少爺這麼個行跡,紛紛側目,交頭接耳起來。
掌櫃一見這陣仗,就知道大事不妙,趕緊上前賠禮道歉,把客人們挨個都請了出去。
一邊清場,一邊端茶倒水,好酒好菜的伺候著梁輕……
香滿樓上下人等忙活了一通,店裡一個客人都沒了,蔣勳還跪在地上。
青石磚的地面,很涼,但是蔣勳的額頭鬢角,汗水滴滴答答往下掉,掉到地上,砸出一道淺淺的水印。
梁輕沒搭理他,先喝了半壺梅子酒,又吃了一大盤烤肉並黑松露。
太tm正宗了,還是梁州的松露最好吃,餓了三年,終於開葷了,梁輕吃了挺多。
“呃”酒足飯飽,梁輕很不雅的打著飽嗝兒,拿根銀牙籤剔著牙。
她像一個真正的山匪那樣,翹起了腿兒,才抬起頭,看了蔣勳一眼:“你抬頭,我看看,三年了,我還認識不認識你了!”
蔣勳乖乖的抬起頭,“嘖嘖,”梁輕邊搖頭邊自言自語:“我看你這腦袋長得不大對勁,不如我給你重新安安?”
“不,不,求你,郡主,公主,姑奶奶,求你饒了我一命,我上有半百老爹,下有三月孩童,……”蔣勳磕頭如搗蒜,為了求饒,半點不含糊,額頭已經開始滲血。
梁輕瞭然,點點頭,接了一句:“是否你家裡還有嬌妻惦念?這紅塵還有牽掛,不認撒手離開?”
蔣勳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這可不好辦了,我綠姑姑行走江湖,最重個義字,向來不欺負老弱婦孺,你雖不是老弱,也不是婦孺,但是你家裡有啊……”說到婦孺的時候,梁輕的聲音陰惻惻的,聽到蔣勳耳裡,感覺像是梁輕要拿他家人開刀似的。
蔣勳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心都在顫抖。就聽梁輕道:“你說如何是好呢?”
“呸,我哪裡知道!”蔣勳心道,梁輕向來有主意,還不知道怎麼收拾他呢。
“你莫不是在心裡罵我吧?”梁輕疑惑的看著蔣勳,彷彿能看到他心裡。
蔣勳反手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太過使勁,打的噼啪作響,臉上橫肉都在顫抖:“萬不敢腹誹郡主,奴才心裡對公主不敢有半分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