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無關係。
還是這個時代好,童叟無欺,說老中醫,就是真的老中醫。
神醫給梁輕診了脈,問了幾句,然後“借一步說話”把沐遠拉出去單獨說了幾句,刷刷點點給開了一副藥,囑咐如何熬製,如何服用。
臨走時神醫被屋裡一盆草吸引了目光。
梁輕主動說起:“這盆草可是我的寶貝,我在山裡發現的,我叫它:雁歸。”
“姑娘這名字起得雅緻,倒也貼切,此種藥草,極其珍貴難尋,花開一季,一歲一枯,春生秋滅,姑娘這盆大冬天能活著可真是稀奇!”
“正是呢,許是我有種花草的天分?”梁輕大言不慚。
神醫倒沒說什麼,點點頭,離開了。
自打神醫住進沐王府,梁輕的病終於有了起色。
肉眼可見的臉色逐漸紅潤了,說話也有精神了。
沐王府終於結束了低氣壓,隨著沐王冠禮越來越近了,府裡上下人等,臉上都有了喜色。
四處開始張燈結綵,準備冠禮相關事宜。
沐王的冠禮自不比梁輕的及笄禮,從邀請參賓客的請帖,到宴席的準備,到房屋器具清理查驗,繁瑣工作不勝繁幾,把梁茵和沐文丞忙得夠嗆。
這倆人一內一外,被沐遠派出去做事,腳不沾地。
“累死了,還是你這裡清閒!”梁茵忙裡偷閒,到梁輕屋裡搶了半盤桂花糕吃。
“連飯都沒時間吃了?真是辛苦!”梁輕嘴上說著辛苦,把桂花糕又搶回來一塊。
“真不明白你怎麼突然愛吃這個了?”梁茵塞了兩塊進肚子,卻吐槽起來。
“嫌不好吃別吃啊!”
“你以為我愛吃?我還是喜歡吃山楂糕,酸甜解膩!這東西齁甜的,有啥好吃?”
“你不懂!”梁輕幽幽的說著,“以前重兒小時候,爹爹總給他買桂花糕,那糕還沒這個好,重兒吃一半,扔一半,都沒有我的份……”
這好好的,怎麼說起小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大人不給,就故意不稀罕,其實心裡難受得緊,誰不想得父母寵愛?哪個孩子見到好吃的不想嘗一口?”
梁茵自然是知道梁輕小時候在家裡沒地位,吃不到好吃的,要不然怎麼會帶著一群孩子漫山遍野的抓蟲子,找吃的!
“那時候總想著爹和娘偏心,重兒不重女”
“也曾經想好好讀書,參加科舉,自食其力,進而遠離那個不甚溫暖的家”
“一舉成名天下知,或是功成名就,換得家族榮耀,也得父母青睞,家族重視。”
“只是後來成了名,卻也惹了禍,到現在,子欲養而親不待……”
說起父母,梁輕一陣唏噓。
作為一個穿越者,頂著成熟的靈魂,在他們活著的時候也並沒有與他們多親近,甚至因為他們的重男輕女,他們的行事作風,還曾經對他們頗有一些看法。
但是從他們在她眼前慘死的時候起,從前那些感覺不美好的記憶,或不解,或不甘,隨著歲月淡去,逐漸在記憶力結痂,漸漸被失去他們的難過所取代。
梁茵也沒了笑鬧的心思,她又何嘗不是?
她從出生起就離開了梁家,沒有人告訴她父母還活著,她還有兄弟親人,她只是一個村口老奶奶的相依為命的小孫女。她也曾經羨慕過別人有父母的好,知道真實身份時候也曾經替自己有過不值。
她也曾心有怨恨,只是那些感受,或親,或疏,或怨憤,到如今隨著那些人的遠去,都成了心裡永久不滅的遺憾。
梁茵從沒叫過自己的祖父一聲爺爺,也沒和自己的父母吃過一頓飯,就連親姑姑梁玖,在一個書院裡讀書,低頭不見抬頭見,因為她唸書不好,就知道